们不给治病,这鸡蛋和鱼汤我可以不要。”
杨建德停驻手,把筷子拿回来,好好看了看这丫头,竟敢用老杨家的名声威胁他们老两口。
杨桃算是看明白了,杨田氏那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农村妇女撒泼打滚骂大街那是不羞不臊没人整得了她。
杨建德就不一样,他看中的就是杨家的名声,其中的利益就是老三倒插门,怕影响他的仕途,还有就是在镇上念书的老五杨俊康现在已经过了童试生,要考科举的苗子,老四杨香巧也到了适婚年龄,不能因为家里拖累误了他们几个的前程。
所以她那捏住老杨头的心理,怕外面谣传虐待自己的子女,所以才敢开口为自己的父亲谋的一点好吃的。
杨莲开口摔下筷子,站起来撸胳膊道:“你给我起来,是不是河边那场架没打过,敢在这里作妖,胆肥了是吧。”
“怕你呀,手下败将,梅子,快跑去大门口喊人,就说爷奶叔婶不给爹治病,能喊多少喊多少,让外人评评理。”
此话一出,杨田氏尖声喊道:“反天了,敢在家里撒野,莲儿弄死她。”
杨莲得了靠山开口,一点也不斯文,上手薅住杨桃脖领子就把她拎起来。
杨建德一墩碗,吓得杨莲手一抖,就听他大喊一声,“端着鱼汤给我滚回西屋去。”
杨俊清听了,爹一反常态竟然帮着那小兔崽子说话,生气了喊了一声,“爹,为啥?”
杨田氏也是一脸懵,杨建德回头对着老太太狠瞪一样,“你想让咱老四嫁不出去,还是想让老五有个虐待自己子女的家庭?老三那还没音信呢,一个个不长脑子。”
说完一席话,大家才缓过神来,原来这小妮子藏着这心眼,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只能看着杨桃揣着鸡蛋,端着鱼汤,大大方方的从东屋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杨俊山躺在热乎炕头上,回想着这一月的遭遇,若不是心疼一双女儿,早就放弃爬不出来。
听见脚步声,赶紧擦干眼泪怕孩子们看见伤心,梅子小脸红扑扑的从屋外进来,进门就喊:“爹,今晚有鱼汤和鸡蛋,二姐老厉害了,把爷奶他们虎的一愣一愣的。”
杨俊山以为端了好吃的,又受不少白眼和挤兑,听到梅子好像很高兴,来了精神听着梅子把话讲完,好奇的问道:“桃子,最近咋啦,为啥不规规矩矩的听话干活,爹真的没啥。”
杨桃边收拾炕便把破旧的炕桌端上来,道:“爹,以前在规规矩矩也换不来一个好,还不是害我害梅子,还不管爹,以后咱们不能再一味的软弱,不给就靠智慧争取,这不咱就有鱼汤喝了。”
杨俊山知道这个理,但是一辈子都是这个不争不抢的性格,冷不丁还有点不习惯。
梅子小心翼翼的拿过鸡蛋,磕破了剥皮,晶莹剔透的熟鸡蛋举在杨俊山的面前,他心里愧疚,宝哥天天吃两个,都没有自己闺女的份,如今桃子姐妹正在长身体,却连一个鸡蛋娘都舍不出来,还要孩子给自己争取。
或许这样也好,凭本事吃饭,自己委屈了一辈子,不能让孩子也跟着自己一样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