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吧。”
“是姨奶,小姨奶奶。”朱瞻基强调一句,点头道:“当然,虽然小姨奶奶拒绝了我爷爷,但我爷爷并没生气,反而命人为她在玄武湖畔建了座天香庵,并派了卫士、侍女伺候她。”
对此王贤一点不奇怪,男人么,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但为了了解情况,他还是八卦的问道:“那他们,咳咳,还有来往么?”
“有,但是来而不往。”朱瞻基很大方道:“我皇爷只要在京里,时常会去天香庵吃茶,但小姨奶极少和他开口说话,一壶茶喝淡了,便送客。她从不踏出天香庵一步,更别说去北苑了。”
“嘿。”王贤一拍脑袋道:“我怎么觉着,那老和尚没安好心么?”
“嘿嘿。”朱瞻基笑道:“姚师虽然是方外之人,但毕竟还是我皇爷的头号心腹,为主公拉拉皮条什么的,也是理所应当。”
“原来如此……”王贤心说也是,老和尚果然好算计……姚广孝要借徐妙锦的嘴为周新求情,一来可以避嫌,二来给皇帝创造让徐妙锦开口的机会,三来只要徐妙锦开口,皇帝肯定会答应,比他自己说还好使。一箭三雕,高手就是高手。“不过你姨奶奶能答应么?”
朱瞻基用你怎么说傻话,的目光看着王贤,这不废话么?也不看看信是谁写的。
“我蠢了,老和尚写的信,肯定管用。”王贤自嘲的拍拍脑瓜,想起件事道:“对了,我今天去庆寿寺,怎么没见着几个香客,按说不应该啊?”
“你要是京城人氏,就不觉着奇怪了。”朱瞻基淡淡道:“现在是永乐十年了,京城老百姓还没忘了建文……”
王贤恍然,而且还明白了朱瞻基没出口的后半句……京城是冠盖云集之地,谁家都能和建文旧臣扯上关系,这些年来,估计家家都有被株连的亲人,老百姓把这笔账,记在陈瑛身上,记在纪纲身上,记在朱棣身上,更会记在那个始作俑者的身上。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虽然京城特务密布,老百姓不敢骂姚广孝,但想让他们去他的庙里烧香,就是管饭都没人去……
唉,可惜了那么好的素面。王贤看看朱瞻基,心里不禁暗叹,这小子的命就好多了,老百姓不会把账算到他和他爹头上,反而巴不得他们赶快接位,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朱棣终于死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朱瞻基便去跟太子汇报,晚饭后回来说,明天我跟你去一趟天香庵。
“这次怎么不避嫌了?”
“球,没有我领着,你进得去么。”朱瞻基笑骂道:“除非把你阉了先。”
“呃……”王贤这个汗啊,心说那徐妙锦真可怜,就算摆脱了皇帝的婚姻,也摆脱不了被朱棣笼罩的人生。要是换成自己,横竖摆脱不了,一准儿高高兴兴当皇后去了。
呸呸,我就这点出息了。王贤暗骂自个一声。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穿戴整齐,坐朱瞻基的马车,驶往玄武湖畔的天香庵。抵达目的地前,先经过了一片红墙黄瓦的皇家园林,朱瞻基介绍说,这是他祖父长居的北苑。王贤一听说,皇帝不住乾清宫,第一反应就是永乐大帝真怕他爹啊,连朱元璋的鬼魂都不敢面对。
但当看到紧挨着北苑的那座天香庵时,他又升起第二反应,靠,原来还是为了挨小姨子近点啊
胡思乱想间,车队已经驶入了天香庵的山门。王贤看到,山门外果然有禁军值守,但朱瞻基是皇太孙,又是徐妙锦最疼爱的大表孙,自然可以长驱直入。
进入天香庵,便见林木掩映、花草繁茂间,一道白玉长桥将湖岸和一片纵横数亩的小洲连在一起。远远望那小洲上奇花异草、花浪轻翻,修竹掩映着粉墙黛瓦,小桥流水于枝清叶秀,端的是一处神仙所在。
想不到天下还有这样的尼姑庵,王贤觉着自己要是在这里头出家,似乎也不太难熬……天下第一美女果然比老和尚有吸引力……还没见面,王贤就有拜师的冲动了,可惜人家决计不会收他。
两人在桥边下车,俏丽的女官迎上来,向太孙行礼,然后看看王贤,欲言又止。
“这是道衍大师的俗家弟子,给我姨奶送姚师的信来了。”朱瞻基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