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笑着说了起来。
“这排就是甲子排的。”
“先进来的当然排在了明智楼南边,难不成你后进来的反倒排到了前边来?”
“就是啊,你要当这是后边,那你后边的人排哪里啊?”
“看不看排号,墙边上用木牌做的那么大的三个“甲子东”看不见啊,眼瞎啦?”
“欺负人家小孩子,你年龄大你了不起啊,还笑话人家总角小儿,哈哈!正因为人家总角人家才了不起啊!”这一句话一出,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能先进来的,都是念书比较好的,年龄小还先进来,那肯定是有天赋又勤奋的,学霸对于学渣,天生的就有一种优越感。这群围观的人,将唐瑾划在了他们“学霸”的范围内,又加之地域和口音,再看唐瑾年龄小起了怜弱的心理,都看不过那个后进来的青衣少年欺负唐瑾。
一看周围的人都笑话自己,听着他们的话,那穿着青色长衫的常鹰感觉应该是自己弄错了,慌张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背在了身后。
哄笑声刚过,有人就继续嘲笑道:“还笑话人家口音,人家那不是带着山里口音,那是会说京话带着京话口音啊!”这人这句也是用一口京话来说的。
唐老爷子年轻时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京话说的十分标准,哪怕是过去了几十年,教唐瑾说出来的京话口音也很标准。哪怕他现在说的是长安府这边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区别,别人也能听出来他会说京话很正常。
至于这帮忙说话的少年会说一口京话,唐瑾一点都不意外。
这些会说京话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跟着就任的家长住的,这种人的家长既然能当了官,那出身是进士的要比举人的多。而成了举人的,自然都去过京城考过会试殿试,要是在京城翰林院或六部任过几年官,会说京话并教自己孩子说京话很正常。
常鹰被一群人嘲笑,顿时无地自容,脸上燥热的厉害,直觉得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恶意,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一会儿,围观的人也多了,后来的人听了个大概,有一个人小声的道:“找错地方也不是什么大的错,你给人家道个歉,长安府的人心胸广阔,会原谅你的。”
唐瑾听着那人的口音,跟常鹰有些像,不是一个县的也是一个府的,顿时笑了。
这个倒是会说话,而且还会道德绑架,他要是不原谅了,就是心胸狭窄了。不过,也算挺聪明的。
常鹰抬头望了唐瑾一眼,蠕动着嘴,却是开不了口。
一看就是少年人,脸皮薄,又好面子。
唐瑾内心到底是个成年人,不会等着一个小孩子跟他道歉。道歉不道歉那是对方的事,是他的素质与人品的体现,不关他的事。
他看着周围都有十一二个人了,不想引来更多的人惹来事非,速战速决道:“没事,我平时不注意也会弄错事,这没有什么。不过你以后不要这样粗心了,冤枉我占了你的号舍又凶我都没有什么,要是考试的时候粗心了那可不得了了。”
周围人都没有想唐瑾会说这样的话,还以为他会生气呢,顿时露出了善意的笑声来。
常鹰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连忙取了自己的考篮,迅速的离开了。
唐瑾把自己的东西放了回去,一转身,发现围观的人走了一部分,其他的三四个人倒是没有走,站在唐瑾号舍旁边,一个问唐瑾是哪儿的人。
唐瑾听出了刚那个说京话的人,笑着用京话他:“你也是京城人?”
“难道你也是京城人?”向炜惊喜的上前两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唐瑾的板床上,伸手搂着他道:“碰到一个京城人不容易啊,你家住在京城哪里,家里人是干什么的?
“你呢?”唐瑾不答反问。
“我家住京城东信坊,我祖父在省里做官,我跟着他读书。”向炜倒是干脆,马上就说给唐瑾听了。
“我在老家住着,我老爷以前是个乡手书,现在不干了。”
唐瑾一听在省里做官而没有说职位,想着这人爷爷职位十有六七应该挺高的,就笑着回应,观察着他的表情,想要看他是对谁对这样自来熟,还是对他们“同一个圈子 ”里的人这样自来熟。
向炜听了后,微微张了张嘴,转头与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转过头来看唐瑾。
作者有话要说:自挂东南枝,以后不说话只做事,埋头码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