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瓜在这个时候不多见,至少没有普及到底层平民中,唐瑾这几年来就只吃过两次,见余母也没夸她家的瓜多难得多金贵,心下就很有好感。
吃完了饭,歇一会儿,唐瑾跟着余母聊了会儿天,余母就给他准备了水和吃食,让他带着路上吃。
车上的时候,唐瑾试探着问余逸:“我看婶婶是大脚?”
余逸态度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神色并没有因为母亲是大脚有什么变化,唐瑾就问他:“那你喜欢大脚还是小脚?”
“都一样。”余逸应着,突然反应过来,望着唐瑾,不知道他说起这个做什么。
“我姐也是大脚。”唐瑾说着,做出了低落的表情来,余逸第一次见唐瑾这样子,还是开了口:“我娘以前也在乡下,生了我之后才来了城里,大脚并没有什么。”
这就是安慰了,对于闷性子不爱说话的人来说,很难得了。唐瑾心道还好,这人还是知道安慰人的,不然嫁一个真闷葫芦,有时候也是能怄死人的。
昨天知道余逸大伯在衙门里办差,唐瑾就鼓动余逸他们去衙门里玩,余逸耐不过,只好去了。
守门的人竟然认识余逸,就放他们进去了。唐瑾一个人去还能说小孩子爱玩,带唐六叔进去就有些不太好了,他留在了外边。
穿过几道门,唐瑾见到了正在喝闲茶的余逸大伯,人长的跟余父有些像,不过比余父要好看些也要高些,待人态度温和,知道唐瑾上次童子试得了第六后,就亲切了起来,还考了他几道题。
听余逸大伯说,余逸小姑父是个夫子,在一个有名的私塾里给人补课。
对,这个时代也有给差生补课的补习班,县城里没听说有,府城里没接触到,但文风相对兴盛的省城里有很多这种补习班。
唐瑾说自己没见过补习班,想要去看一看,余逸觉得唐瑾的行为有一点的奇怪,但也说不上来什么不对,不同意去,不好打扰别人上课。
“我就在外边偷偷的看一眼,不进去打扰他们。”
最后,还是去看了,刚遇上下课,巧的是也遇到了余逸的小姑父,虽然还有一节课,不过他的课上完了,可以先回家。
小姑父算是很好看了,一身文人气息,神情有些夫子的严肃,见唐瑾好奇补习班的事,说:“等你过了了蒙学学过四书,读五经时自然就知道了。”
唐瑾不好意思的笑笑没说话,余逸在一旁道:“他是来参加童子试的,在等成绩。”
这次童子试的题比想以往是很难的,小姑夫没想到唐瑾这么小年龄竟然能走到最后一步,神情立刻和蔼了起来,考起了他,竟然发觉他书读的很好,知道他的名次后就热情了起来,力邀他到自己家里吃饭。
老师大都喜欢念书好的学生,这一点果然没错,唐瑾推不过对方的热情,就过去了。
等吃完饭回付出后,唐瑾将大至对唐老爷子说了,道:“他娘挺热情的,脾气看着也好。余家的亲戚感觉都挺好的,他小姑表面看着是个很矜持的人,不过细觉起来是有些距离感的,也没什么大问题。”
唐老爷子点着头,看时间还早,就给他上了一会儿课。
第二天唐瑾没再去找余逸,在屋子里学习,第二麒拉着他爹出去玩去了,晚上躺在炕上的时候,想着明天就要出成绩,唐瑾不免也有些挂心。
觉得自己能考上是一回事,担心出了意外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有人却是提前知道了名次的。
桓栋去看望他姑婆后临走时,就听桓氏问他:“你都不好奇谁是头名么?”
桓栋一怔,有些惊奇,以他的身份学识,竟然也有人能排到他前边去?
“那谁是头名来着?”他好奇的问,细想一下自己的答卷,并没有什么错处,上次排在他之下的那几个人,答的再好也跟他在伯仲之间。名次这种事,卷子差不多拼的就是家里的关系了。
桓氏故意吊他胃口,不说,桓栋央求了一阵,她才笑着说了:“这人想来你也听过,就是咸阳府的唐瑾。”
唐瑾?
桓栋想起来了,思索了一下,了然的点了点头:“哦,难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桓氏反问。
“我明白他为何能得头名了。”桓栋可不认识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学的比他好多少,那么唐瑾被点为第一,定有其他原因。他轻叹口气,道:“童子举举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普通民众热衷于学习,姑爷是支持举办童子举的人,一个六岁的头名,远比一个十一岁的头名来的影响力要大的多。”
这样说着,多么还是有些失落,有时候,情势远比家世重要。
桓氏摇着头:“那你这次可猜错了,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桓氏并非要打击自己的亲侄孙,只是这孩子从小一帆风顺事事顺心,这样反而不好。借着这个机会,也好教育一下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祝福,谢谢!
忍不住写了一个小剧场:唐老爷子:对我教育孩子有意见?我让你知道你是多管闲事,哼!于是,机智的唐老爷子一句话就让第二晟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