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恩人的旧物。”
恩人,什么恩人?田守心下好奇,想着这玉这么烂,肯定是他曾祖父还没有发达时结识的,那时候给一碗饭也能称为恩人。
觉得知道了答案,田守就向长辈请求回去了。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定南侯轻声道。
田守有些奇怪,知道这也正常,就点头应了:“是。”
“若是那个唐瑾问起,你应该怎么说?”定南侯问。
问起什么?田守有些疑惑,望着定南侯,想着这说的是问起这块玉吗?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冤枉了他,他并没有偷我们家的玉。”
定南侯听到这里心里就叹气。这个重孙算是读书资质最好的一个了,不过还是不聪明啊:“这就完了?”
田守被问懵了,什么完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定南侯叹了口气,要是有慧根的孩子,刚刚就应该回他“曾爷爷觉得应该怎么说”,或者就算不明白,也会询问,而不是木头一样呆着。
“我应该先他道歉?”看着定南侯似乎不太高兴,田守试探着问。
定南侯叹了一口气,觉得田守到底才开始长大,许是他要求太高了,于是嘱咐:“你就说,你看错了,只是相像,并不是同一块玉。”
“……”为何啊。田守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住了,点头应是。
看重孙这样子,定南侯也没心思再说了,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等人一走,定南侯有些意兴阑珊。
这孩子难道就没有发现,两块玉是一对吗?这世上的定婚信物,怎么可能有第三块?
定南侯坐在椅子上,觉得平时喜欢的茶也不香了,皱着眉。
那人,叫第二什么来着?
祝帘军兵败后,占据秦甘地区多年做困兽之斗,抓了很多壮丁,收的赋税极多,很多人都被生生饿死了。
他以为,在那样的境况下,第二氏母子早都尸骨无存了,便没有寻去。
一晃,是……六十年了吧?
没有遵守承诺,开始还有些愧疚。要不是如今被提起,早都已经忘记了。
定南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回忆自己的人生。
唐瑾第二天坐了车去上值,点卯后,就去找秘书少监平大人,打听田家是哪里人。
平大人听着唐瑾露风的声音,只觉得他可爱,想抱在怀里或揉揉头。不过有俞大人关注,唐瑾又有官职在身,只好忍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你打听田家做什么?”
唐瑾就把他跟田守的争执说了,又道:“就想看一下,他们老家那里产玉不,产又产什么玉。”
平大人才不信这个说法,问唐瑾:“玉呢?”
“没带。”唐谨从昨天后就把玉藏在了家里,怕丢了。
平大人也不再问了,给唐瑾说:“他老家是川省的。”
一听是川省,唐瑾就觉得定南侯是他亲戚的可能小了些。
这个时候户籍管理很严格,就算有战乱,一般人重报户籍也是报祖辈住的地方。
“他家是什么情况?”唐瑾继续问。
平大人于是就讲起了定南侯家的情况来。
定南侯三子三女,嫡庶孙十一个,重孙更多,与叶易鲁何胡张等家联姻。
而这个张家,是田家老家的亲戚。
从谈论里,唐瑾知道了田家每年会派一个子孙回老家祭祖。
除非特殊条件下,古人一般不会去认别人为祖宗,是以,这个定南侯址有八九不是第二家的老爷子了。
唐瑾下值时,对唐老爷子说起这事,并感叹了一句:“我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唐老爷子笑着应:“那是自然。”
唐瑾对唐老爷子说:“我想去田家的家学看看。”
唐老爷子明白他的动机,夸他:“事情没有下定论之前,还是要多方求证的好,不能偏信。不过你以后做这种事,还是要注意安全。”
车里有衣服,唐瑾换下官服穿上常服后,去田家的家学门口等人。
京城里的很多学堂下学都晚,唐瑾到的时候还没有下学。
等田家家学下了课,唐瑾观察了一下下学人的长相和神态,也没看出与他或者家里以及第二家男性亲戚相像的。
这就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田家也许与第二家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为什么定南侯手里有另一半玉这件事,除非去问定南侯本人,不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唐瑾暂时将这事放在了心里,他白天去秘书省上值,下了值跟着唐老爷子学习《罗织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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