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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晨和邵柏翰不熟,只打过一次篮球赛。
邵柏翰二年级就离开燕城,刘晓萌也和他没多少交集。
三人桌上突然多出一个邵柏翰,大家都觉得有几分尴尬,没多聊天,很快吃完了饭。
临结账,邵柏翰咳嗽了两声:“之前那一份也一起结算了吧。”
服务员愣了半晌,礼貌地微笑:“不用了先生,盘子碎了是我们的错,没有伤到您就好,真的很抱歉。”
邵柏翰却拿出□□递了过去:“一起算了。”
服务员又推辞了几次,邵柏翰直接喊来经理,将两份牛排的钱全部结清。
餐厅经理恐怕也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开餐饮行业顾客失手打碎碗筷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可能要赔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非常坚定地把钱给赔上了。
经理亲自将宁耳四人送出了餐厅,给了邵柏翰一个敬重的目光。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老实的人啊!
一脸茫然的宁耳:“???”
自觉心虚的邵柏翰:“……”
画展下午两点才开门,四个人还要等一个小时,便在商场里逛了起来。
燕城地处江南,是苏省的某个三线小城市。没有海城那样快速紧张的生活节奏,到了暑假,商场里到处可以看到带着孩子在游乐区玩游戏的家长。
宁耳从小被父母管得很严,出来玩的机会不多。江晨就不同了,燕城市中心的几个大商场、步行街他样样通。
“宁耳,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应该是初二吧,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有次就在金鹰碰到了。”走到一家商店前,江晨指着店门口说:“喏,就在这里。那时候要过年了,我妈带我来买过年衣服,你妈也带着你也在买衣服。你可不知道,你把我害惨了!”
宁耳从没听过这种事:“我怎么害惨你了?”
人高马大的江晨一脸委屈地抱怨道:“我妈看你买的那件新年棉袄特别好看,就打算也给我买个差不多的。结果我试了好几件……她说我丑死了,把你好好夸了一通,一直损我!”
刘晓萌:“噗。”
宁耳:“……”
江晨长得又高又壮,没那么好看,但也算耐看。他此刻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特别有反差感,逗得刘晓萌连连笑出声。
宁耳哪里还记得两年前的事,说不定这事根本就是江晨编出来的,为了换取女孩子的欢心。宁耳便随他说了,只是心里默默想到:邵柏翰在他这里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想到他也有机会成为其他人心中的别人家孩子……
想到这个,他偷偷地看向邵柏翰。
这一看,宁耳微微愣住,只见邵柏翰站在一家童装店的玻璃橱窗前,低头看着里面的塑料男童模特。
江晨和刘晓萌聊着聊着就走远了,宁耳想叫他赶紧跟过来:“你在看什么呢,还不快点走?”
邵柏翰的视线定在那身浅蓝色的小衣服上,看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宁耳:“像不像?”
宁耳没反应过来:“像什么?”
“像你。”
宁耳这才发现,这男童模特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牛仔外套,像极了自己今天穿的衣服。
宁耳不懂邵柏翰干嘛突然这么在意自己的穿着:“我们要去看画展了,你再不去就没时间了,还要现场买票。”
邵柏翰:“我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有穿过一件白色羽绒服,很圆的那个。”
宁耳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那件衣服是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小声说:“你怎么还记得那个?那是我一年级的过年衣服,我妈买大了一号,穿起来就跟个猪似的,圆得不行。”
燕城的居民每到过年时候都会上街,给自家孩子买一套新的衣服。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他们可能没这个习俗,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买好衣服。但对于宁耳、江晨这种家庭条件一般的孩子,他们每年都很期待过年衣服,因为每年只有这一次会专门去买最好的衣服。
从头到脚,连鞋子都给买全了,有哪个孩子能不期待?
现在上高中了,宁耳早已长大,不再期待这个。但他记得小时候,每年寒假过去刚开学,全班学生都会骄傲地穿上自己的过年新衣服去。
男生还好,女孩子的新衣服更加漂亮,一个比一个好看。
邵柏翰说的是宁耳一年级寒假穿的过年衣服,那衣服挂起来挺好看的,但穿起来根本就是个球!宁耳期待了一整年的新衣服居然变成了一个球,可把他难受坏了。
邵奶奶年纪大了,不会专门出去逛街给邵柏翰买新衣服,但邵柏翰的爸妈每隔几天就会给他从海城寄东西过来,包括新衣服。
那个冬天,宁耳像个白色的小圆球,邵柏翰穿着某大牌驼色大衣,还是童装定制款,又贴身又帅气。
宁耳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真觉得自己的新衣服一点都不好看。他唯一的安慰就是邵柏翰衣服这么薄肯定很冷,他这个厚厚的羽绒服一点都不冷。
“哪里像猪了,特别像企鹅。”
宁耳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啊?企鹅?”
邵柏翰拿出手机,找到小企鹅走路的视频。他脸上微微泛红,嘴上却很平静:“像不像这个小企鹅。”超级可爱。
手机屏幕上,一个圆溜溜的小企鹅屁颠屁颠地往前走,左右摇晃。吧唧,突然摔倒在地,小企鹅委屈巴巴地在地上扑棱小肥腿,企鹅爸爸赶紧过来拱它,拱了半天才把小企鹅拱得站立起来,继续屁颠颠地往前走。
宁耳:“……”
原来他这么蠢吗!!!
宁耳再不理邵柏翰,追上了江晨和刘晓萌的脚步。
四人正式进入展览中心参观画展。
可能是因为票价太贵,也可能因为画家不太出名,展厅里的人非常少,硕大的场馆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四处参观。
江晨显然做了不少功课,他陪着刘晓萌观看画作,说得头头是道。
宁耳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点都不想当电灯泡,自顾自地随便看看,却又根本看不懂这些抽象派的作品。
稀稀疏疏的人群里,邵柏翰双手插在口袋里,十分随意地到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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