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子,二哥已经有两日未笑过了。”
此话不提,到了母亲程香的院子里,刚好父亲齐垣也在,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用了早膳。
用罢早膳,便到了时辰,齐垣去了府衙,三个哥哥自去学堂,齐雾则是出发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建在京城最好的地段,与皇宫相隔不过半里,修建的又大又精致。
马车缓缓前进,有风吹进来,掀起帘子的一边角,朱墨怕主子受了风,赶忙去挡。
齐雾顺着帘子的缝往外面随意的看了一眼,旋即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马车外正是魏府,魏府门口很热闹,两个芝兰玉树一般的少年各乘一匹高头大马,面上俱是意气风发,几十仆从都在府门口迎接。
朱墨见主子发呆,也瞧了一眼,了然道:“大抵是魏家两位公子回来了,听说他们先前随外调的父亲去了郴州,如今才回到京城。”
想起那两个少年的姿容,朱墨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然后啧啧道:“魏家公子们生的真是不俗!”
齐雾冷了脸,外面那两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不是魏亓然与魏然兄弟俩又是谁!
一个道貌岸然,一个狠心恶毒,都叫齐雾恨不能生啖其肉!她放在袖子的手心紧紧的攥着,指甲差点嵌进肉里。
朱墨没注意到主子的异样,她恋恋不舍的把帘子放下,又想起什么,道:“魏府与咱们府离得近,想必魏家公子归家,是要过来送些礼的,咱们夫人也少不得要准备回礼。”
齐雾黛眉轻蹙,若是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愿再见到魏家人!
朱墨见主子面色不太好看,心下担心主子身体不适,连忙松开了帘子去小几上寻茶水,倒了一盏送到齐雾手边。
在夫人的耳提面命之下,以及成天耳濡目染老爷和府中三位公子对主子的疼爱程度,朱墨总觉得自家主子弱不禁风、娇贵非常,得时时刻刻都仔细呵护着,万不能叫她受半点委屈。
只要一想这样一个玉做的人儿若是生了病,朱墨就难受的恨不能代她受过。
其实不然,齐雾健健康康,就是身子骨纤细了些,眼下见到朱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齐雾心中好笑,执着茶盏轻酌一口,心中的烦忧被扫去了大半,脸上也见了些笑容。
没了遮挡的人,车帘又不听话的卷起。齐雾没有注意到,车外魏府门口那个红衣墨发的少年正灼灼的盯着马车上的标志,待看清是齐府的马车之后,眼神陡然变得幽深痴恋起来。
从齐府到长公主府坐马车只用两刻钟就能到,一路上齐雾听着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再想起方才见到的人,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好在朱墨一直贴心的说些趣事儿,倒也无意中开导了齐雾。
马车刚在公主府门口停下,立马有下人躬身过来,言语行动间很是恭敬,不大一会儿,公主府里的大管家亲自出来迎人。
齐雾一年来公主府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幼时更是频繁,一月有小半都在公主府度过,公主府的下人待齐家人自然是殷切恭敬。
大管家还特地与齐雾说:“四姑娘有月余没有来看长公主了,长公主心中惦记着,还特地让人弄来了新下的樱桃,说是您爱吃呢!”
齐雾诧然,初春三月就有樱桃了?不过转念一想,前世的时候就属公主府稀奇东西最多,不说宫里赏下的,就是太傅大人亲自为长公主寻的那些就叫人咋舌,旁人不知道,齐家与长公主一家渊源颇深,知道不少事情。
有次睡到半夜,长公主突然发呓语念了句葡萄,那时刚到夏天,哪里来的葡萄,可太傅大人第二日一早愣是纵马跑遍了京城,还真叫他寻到了一串从西边过来的青葡萄。
当时的齐雾还不大懂,后来才明白太傅大人有多宠长公主,简直就是把她当眼珠子了!
齐雾回神的时候,发觉她已经跟着大管家一起走进了回廊。
“雾姐姐!”一声稚嫩娇软的声音响起。
齐雾抬眸去看,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窝在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怀里,小姑娘才八岁,跟个雪白的团子似的,大大的杏眼亮晶晶的,小扇子一般的长睫毛眨呀眨的,比什么都好看。
这个小姑娘便是赵i了,她是太傅和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也颇得今上喜爱,刚满周岁就被封了郡主,虽然不大合礼制,但她娘是长公主,爹是太傅,曾经功绩赫赫,也没人敢议论什么。
好在赵i自幼就被教的很好,知礼懂事,她格外亲近齐雾,每每齐雾来了总要缠着齐雾一起玩。
齐雾自然也是喜欢赵i的,当下便对着小姑娘抿唇一笑。
赵i更加开心了,眼睛都笑成了半月。
而那个男子,齐雾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这个方向,齐雾辨不清他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什么,当下也未敢多想,更不敢多看。
不知为何,虽然已经重活一世,但是她看到赵珩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隐隐心生畏惧。
这男子便是赵珩了,他今年已经十八了,站在那里,高大俊美,已经非常接近一个男人了。
微风束束,拂起了他的广袖,皎如玉树、颀而长兮,看起来有如九天神祗,竟是有些遥不可及。
齐雾看晃了眼,忙错开了视线,只顾着看他怀里的小姑娘。
这时赵i在赵珩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赵珩神色未变,却提步往齐雾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