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从启智所在的c城飞到b城, 在大兴机场换上直飞f国的飞机,飞行时长总共十四个小时,抵达f国机场时,已经是b市时间凌晨六点, f国时间夜晚十二点了。
严肆今天参加了一整天的运动会, 在飞机上也没睡得太好,但下飞机后, 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等待商务舱跟机的工作人员来, 画了个全妆, 拿上行李箱,这才往关外走。
拍摄是从落地出关的刹那开始的。
那一刹那开始, 工作人员就不再能够入镜,整个综艺追求真实,全都靠自己。
严肆推着行李箱走了两步, 刚刚走过行李装盘,忽然又停了下来。
纪泽阳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停下, 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严肆:“等等,我找个东西。”
严肆看了看手中的两个行李箱,不是很确定, 回头看助理:“是你帮我收的行李箱吗?”
助理连忙上前,点点头:“是的, 严哥,要找东西吗?”
助理是个刚刚入职的小女生,还没有适应整个工作, 看上去有点紧张。
严肆冲她笑了笑,似乎是想让她放松一点:“还记得不记得我有个蓝色的帆布包,你放在哪里了?”
“在绿色的行李箱里面。”助理马上说,“严哥,您之前叮嘱了这个包要好好放的,我怕它压皱了,收在您一个prada里面的。”
说到这里,助理又忍不住有些忐忑起来。
她出生一个很普通的工薪阶层,对于物品的价值理解,几乎还建立在价格之上,那个帆布袋一看就是普通的手工制品,也是因为严肆强调了不能弄皱,才勉为其难地找了个prada的大包包作为保护。
但是现在想想……
这件事情明显是没过脑子啊!
再不要弄皱的东西拿prada保护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把真正重要的包给弄烂了……她几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但严肆一听,眉眼却开阔起来,旅途疲惫似乎一扫而空,他肯定道:“做得好。”
说着,严肆拉过行李箱,熟练地把拉杆往下一收,横提箱子,将它放在地板上。
“严哥,你找东西吗?我来。”小助理伸手想去帮忙,却被严肆轻轻挡开。
“没关系。”严肆解开密码锁,拉开拉链,“我自己来。”
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状看着严肆,看他将那个prada从行李箱里取出来,紧接着,从prada里面掏出若干报纸,堆在敞开的行李箱上面。
把所有报纸掏空,他终于伸手拿出了一个用密封袋装得非常好的帆布包。
严肆拿帆布包的动作非常轻柔,就好像拿出一件稀世珍宝那样,隔着密封袋看了两分钟,严肆心满意足地将密封袋一拆,将帆布包背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纪泽阳歪了歪嘴巴,忍不住说:“你确定你要背这个?”
严肆给行李箱拉拉链:”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纪泽阳:“这和你的衣服也配不上啊……”
刚才那个prada倒还挺好的,而严肆一身搭配很好的名牌配这个小学生手工作品一般的背包,真的是哪儿哪儿都不对。
严肆已经把行李箱拉好,再次将它竖了起来,闻言瞥了一眼纪泽阳,说:“怎么配不上?这可是艺术品,哥,您懂艺术吗?”
这种艺术,恕我实在是不懂。
纪泽阳嘴角抽搐,最后也只能由严肆这位大爷去了。
“马上出关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纪泽阳换了个话题。
“放心。”严肆说,“不会给您丢脸的。”
说完这句话,严肆便将两个大行李箱往右手一并,单手推着箱子,而左手,则是放在自己的帆布包上,精神奕奕地踏出了海关。
挎着谢执送给自己的帆布包,严肆全方位地在等待在海关外的摄影师面前溜了一圈,保证背着这个包的景从全身到半身,从全景到特色都有了,这才上了派来接他的车。
他要去的地方在f国的一个小镇上面,车行至小镇时,已经是夜晚凌晨两点。
严肆把行李箱提上民宿二楼,刚打开房间的灯,就看见靠窗的床铺上睡了一个人形的猪——汪平趴在床上,双手摊开,呼呼大睡。
严肆将行李箱丢到墙角,走过去,踹了一脚汪平的屁股,亲密地将他唤醒。
汪平正在做美梦,被严肆一脚踹醒,醒来看到是这个傻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吧??”
严肆拿了个衣架,将自己的帆布包两个带带挂在衣架上面,端详一阵,回头看汪平:
“不等你爸爸回来就睡觉,逆子,简直大逆不道!”
汪平差点给气得当场去世,为了今天去启智看谢执,他也就最多早严肆一个小时来这里,刚刚睡着就被踹起来。
严肆这逼人,简直天理难容!
汪平:“狗儿子,你知不知道你爹我为了你——”
汪平的话戛然而止,他把下面半句“跑了多远看你比赛”吞进了肚子里。
严肆把帆布包挂到晾衣绳上,狐疑回头:“你为了我?”
这里面牵扯到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汪平假装恼怒,一掀开被子盖住头,心虚道:“你管你爹呢,睡了。”
就在被子掀飞,落在他脑袋前的一刹那,迷迷糊糊的汪平似乎看到严肆在晾衣绳上挂了一个包。
但下一刻,汪平就沉沉睡去。
仿佛是为了弥补昨晚汪平没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包这件事情,第二天拍摄一整天,严肆都在不遗余力地向镜头炫耀他那个背包。
从买菜到逛街,各种背法,无所不用其极。
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同节目一位当红小花肖晓筱的注意,肖晓筱笑眯眯地过来问严肆:“严肆,这个包挺特别的啊,好像是手工作品?”
严肆对谈到这个包的人都有好感,回应道:“是啊,手工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肖晓筱笑得甜甜的:“真好看呢,艺术家的作品?”
严肆:“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艺术家。”
汪平正在前面和一个卖番茄的老大爷砍价,听到这句话时,猛地回过头来。
汪平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个艺术家是谁。
肖晓筱和他的关注点出奇一致,她笑出两个酒窝,又问:“什么艺术家啊?能告诉我吗?我也想找他买一个包。”
汪平竖起耳朵。
“私藏艺术家。”严肆漠然道,“概不外传。”
呵呵。汪平把手上的番茄放回去。
概不外传你妹啊,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知道,这包是谢执给你的吗???
最后,汪平还是买了两个番茄,因为卖番茄的老头也说:“非卖勿问,拿起必买。”
简直与严肆这狗的“概不外传”有极大的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番茄节目组不给报账,汪平买两个番茄就少了一天的工资,心疼得泪汪汪的,把番茄洗了,分给大家一个半,剩下半个端进来,和严肆分享。
汪平进门刹那,就看见严肆又站在悬挂了他那个包的晾衣绳旁边,拿一个小熨斗仔细熨烫,一丝不苟。
一个熨斗也能把狗眼闪瞎。
汪平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发出了莫大的质疑之声。
他端着番茄默默出去,过了一小会儿才重新进来,严肆已经收了熨斗,也把帆布包挪到了另一个更通风的地方。
汪平觉得自己的牙齿酸酸的,他喊了一声严肆,示意他看自己口型:“这个包,是谢执送你的?”
严肆没修过唇语,对汪平此人多此一举的行为翻了个白眼,问:“你干嘛,被禁言了吗?”
汪平:“……”
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想在摄影机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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