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four:【你放学我们一起去吃饭。】
谢执看了一眼选修课上面坐着的老师,把手机悄悄拿到桌面上来——桌角有一缕阳光,手机刚好就放进阳光里晒着,显得很温暖。
谢执又读了读那两句话。
严肆早就把谢执的课表抄下来了,每一节课什么时间上在什么地点上记得清清楚楚,不用问,直接在楼下等。
大学虽然和中学有很多不同,也确实有些孤独,不过……谢执伸出手指,爬到阳光中,敲了敲手机屏幕;十几秒后,信息发送。
小执:【好。】
不过——谢执看着屏幕上发出去的那个“好”字,认真想——自己和严肆还和中学一样就行。
很快,严肆又来了一条消息,语气有点严肃:【小朋友上课玩什么手机,好好听老师讲课。】
谢执瘪嘴,不理他,回到选修课上面,集中注意力抄笔记。
虽然老师讲课还是和刚才一样有趣,虽然ppt还是和刚才一样精美,虽然案例还是和刚才一样精心。
但是……
谢执记一行笔记,就抬头看一眼时钟;这个时钟可能被什么人按了0.5倍速,爬啊爬啊爬半天,也没没有爬完一格。
谢执:“哎……”
按了0.5倍速的时间慢吞吞地爬到下课铃响起,谢执才听了下课铃一个音节,瞬间抓起笔,直接塞进自己的文具袋中。
讲台上,老师慢悠悠地看了一眼下课铃,温吞道:“哎呀,没讲完,再耽误五分钟。”
谢执:“……”
霎时间,谢执忽然想起高一的时候张达开似乎在什么课上说过——等你们上了大学了,就没有人拖你们堂了,要珍惜现在的时光。
谁说大学老师不拖堂的???
这下时间更慢了,变成了0.2倍速,谢执在下课铃打完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东西扔进了书包里,放在腿上,听着老师讲课——和念经效果也差不多。
终于,老师讲完了最后一个字符,慢吞吞关了电脑,立刻有好学的学生冲上去问问题。
谢执也冲了过去,和讲台擦肩而过,匆匆跑下楼梯。
五层楼的高度,谢执只花了一分钟不到就冲到了下面,一冲出去,就看到严肆站在花坛旁边,正在玩手机。
旁边的人流都绕着严肆走,女生们走过之后又假装不经意回头,打量站在花坛边的帅哥。
严肆刷了刷手机,偶然一抬头,就看见谢执单肩背着个包,胳膊按着没拉好的拉链,大跨步向他飞过来。
九月初还有点热,谢执冲到严肆面前时,脑袋上沾了点汗水,眼神却很明亮,站在严肆面前,胸前不断起伏。
“怎么了这是?”严肆从包里取出餐巾纸,抖开也不递给谢执,直接往他脑门上擦,“拖堂了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我想你了。”
谢执说这句话的语气称得上平淡,但严肆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些惊天动地的情绪;严肆看向谢执,他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谢执肯定会直接抱住他。
“我也想你了。”严肆捏住那团纸,放到自己的裤子口袋中,伸手勾住谢执肩膀,把他往怀里一带,“走吧,去吃饭了。”
颜值这对cp,说是全网最火也不为过——并且是那种火了好几年,热度一点没消退的。
所以两位一走到食堂,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想必也不必多说;不过大家都已经成了年,不再是高中生那种展露在脸上的追cp,血雨腥风都放在心里和微信上,不管是卧槽还是kswl,都停留在眼神交流,你懂我也懂的层面。
严肆和谢执端餐盘打好菜,坐到食堂角落,自动屏蔽那些飞过来的眼神。
谢执刚刚打了两碗鸡蛋汤,放在严肆面前一碗,刚准备和他聊聊今天的课,就看见严肆低下头,风卷残云一般,直接啃了六分之一个餐盘的菜。
谢执:“……”
什么情况,军训后遗症?
还是饿极了?
谢执想了想,把自己刚才打的那一根鸡腿夹起来,默默放到严肆的餐盘里面。
严肆接连刨下去了几口饭,又端起谢执给他的汤喝了口,终于腾出一点时间,将鸡腿夹回给谢执。
“你吃。”严肆说。
“你先吃吧。”谢执回答,“我看你是饿惨了——今天课很耗费体能吗?”
“有点,但我吃这么快是因为等下就要上课了。”严肆说,“等会儿我们六点十分上晚上的课,要上到九点半才下课。”
表演系情况特殊,孩子们在校园里学得再多,最后还是得放到剧组去历练,所以大一大二的课尤其重,几乎是排满了全天,这样才能给大三大四腾实践的时间。
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紧张,谢执想,如果刚才严肆一下课就自己来吃饭的话,现在也能够悠闲地吃一餐,慢慢逛逛校园。
谢执捏住那根鸡腿,把上面的肉用筷子分下来,再放到严肆的餐盘中——方便他直接吃,不浪费时间。
严肆大口扒饭,仅用了七分钟,就把东西吃完了,鸡蛋汤一饮而尽,端起餐盘准备去还的时候,谢执的盘子里还剩了大半的饭菜。
“宝贝慢慢吃。”严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晚上回家再陪你吃宵夜。”
“好。”谢执笑着和严肆挥了挥手。
还差十分钟到六点,严肆放了餐盘,就匆匆地往他们的教学楼那边赶,谢执一个人坐着吃东西,只吃了半个餐盘的饭菜,剩下的都倒了。
晚上是谢执主持的班会,顺利地选到了所有班委,选完之后班委开会,辅导员布置学期工作,忙到十一点多才回家,夜宵也被直接取消。
第二天一整天课,谢执和严肆吃饭时间完全错开,只能分别吃两顿饭;晚上学生会宣讲,把院系的学生会吹上天,似乎进了那个会,未来就能够成为超人拯救世界。
第三天、第四天的情况都差不多,谢执赶场一样地赶每一节课,周五上午上年级大课时抽空统计了一下——他和严肆这周除去睡觉,见面时间没超过五个小时。
真的和高中还是很不一样了……
坐在第一排的谢执往旁边看——他两侧的座位都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当他同桌,传纸条,或者问他语文题。
谢执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有点失落;不过这个时候上大课的老师抱着讲义走了进来——老师穿着全套西装,头发打理得像新生代的爱豆,遮盖不住他帅气逼人的面孔。
国内电影理论方面最年轻,但科研能力惊人的大牛。
谢执刚才心中一点点的失落一扫而空,打开笔记本,投入学习的海洋。
两节公共课时间过得飞快,老师讲完,听的人和讲的人都意犹未尽。
谢执一边看刚才笔记上面的要点,一边收拾书包,如同抱着珍宝那样地抱着笔记本走上回廊,准备去上公共英语。
回廊上是换教室上课的人流,人群小搓堆叠在一起,传出热闹的嘻嘻哈哈声音。
谢执踩在从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上,阳光经过过一片树影,影影绰绰,拉长谢执的影子,瘦长中透着点暖度。
周五的课就是今天最后一节课了,严肆下午也空出来,估计能一起去公司或者别的地方玩,而且周六就是中秋节,肯定也能和严肆一起好好过——想到这里,谢执的心情就变得明朗起来。
谢执抱好笔记,快步走到公共英语上课的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谢执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准备借英语课的时间看剧本。
谢执靠墙坐着,书包放在大腿上,低头找英语课本;一小片阳光洒在谢执从后领露出的纤长脖颈上面,然后阳光和影子同步洒在谢执面前的桌上。
然后,一只好看的手,推着一只月饼路过阳光,推到了谢执投射的阴影里。
谢执刚刚摸到英语课本,还没往外拿就看到了月饼,抬起头往旁边看——严肆卷着袖子的手按着月饼,弯腰时,外搭的衬衣外套和书包垂着,半张脸在光明之中,笑容温和。
“同学。”严肆手指点了点月饼,“你这儿空着吗?我能当你的同桌吗?”
“严肆?”谢执第一反应并不是请严肆坐,而是迅速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被他设成桌面的严肆课表——周五后三节课,明明是空的???
谢执再认真看了一圈,从这份课表中发现了问题——严肆的课表上,没有公共英语课。
“这?”谢执举起手机,问严肆。
“就ps一下。”严肆笑着坐下来,把书包塞进了桌洞里,“很困难吗?”
“干嘛ps……”
“给你一个惊喜,所以……”
严肆还准备讲两句骚话,话还未出口,手机却响了起来。
严肆笑着从裤子口袋中摸出手机,才看了一眼,瞬间正坐,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然后才接电话。
这么高规格……
谁啊?
谢执忍不住悄悄往严肆那边听。
其实也不用悄悄,严肆马上就揭示了电话那头是谁。
“喂。”严肆说,“爸。”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中带点严肃,沉声问,“就快到中秋节了。”
搞什么……
这么正儿八经地打个电话,就为了说到中秋节了?
严肆出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一下,刚准备说话,又听那边问:“还没有计划把你媳妇儿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严爸爸: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感谢在2020-03-25 17:24:34~2020-03-26 17:2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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