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外公外婆……”
“爷爷奶奶呢?”
“没有。”
“其他亲戚,比如姨姨?舅舅?”
陆葳摇头:“从来没见过。”
“……”
答案有些超出祁言预估的范围,她张了张嘴,珍珠险些没嚼就咽下去。
“祁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呀?”小姑娘疑惑地看着她。
祁言顿了顿,笑着说:“我答应过年的时候帮你妈妈拍照片,担心她家里有客人不方便。”与其搜肠刮肚编谎,不如讲实话,这是正当理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与上回提到爸爸不同,陆葳没有表现出丝毫失落,眼神反倒亮起来:“拍好看的照片?我们家过年没有人的,我和妈妈会出去度假,祁老师,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我也想拍~”
人都是爱美的,何况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青春伊始,更格外注意形象。之前生病那段时间,祁言给她看过一本摄影集,里面无论风景还是大姐姐都很好看,她也想拥有。
祁言没想到自己一句实话能套出这么多有用信息,暗叹小姑娘天真单纯,内心忍不住阴暗了一把,故作平静问:“要你妈妈同意才行吧?”
“我会跟妈妈说的!”陆葳信誓旦旦地点头。
终究是孩子,容易收买。
喝完奶茶,祁言驱车回家,到小区停车时看到旁边位置停着那辆黑色a8,晓得陆知乔回来了,便以帮拿娃娃做借口送陆葳进家门。
客厅的灯光温馨敞亮,却空无一人,茶几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是开机状态,屏幕显示着word界面,旁边散落着几个厚厚的文件夹。这时一道人影从卧室出来,三人目光交汇,撞个正着。
她穿一件米色毛线裙,长袖,领|口处松开一颗扣子,腰上恣意随性地系着细带子,摆沿下露出半截纸白的小腿,脚上是居家拖鞋。看样子是刚回来不久,衣服还没换。
“妈妈!”陆葳换了鞋子蹦跳过去,献宝似的举起螃蟹娃娃,“我抓到的,送给你~”
陆知乔却是望着站在门边的人,眸里复杂神色一闪而逝,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笑着接过娃娃,温声夸了句,让女儿去写作业。
小姑娘听话地回了房间。
四下寂寂,祁言静静地站在那里,默然与陆知乔对视,视线里的人被柔柔灯影覆盖,生出一丝虚无感,仿佛只是个幻影,随时都会消失。她突然感觉到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散不开的雾,谁也看不清谁。
陆知乔被盯得忐忑,手指紧紧抠住布娃娃,许久才上前,歉疚道:“今天让你破费了。”
傍晚收到微信消息,她正加班,没有及时看,等看到时已经来不及婉拒,便只能由着祁言带女儿去玩,她想,又欠了一次人情,不知道怎么还。
祁言的目光像火一样灼热,凝滞了片刻,突然猛一下子抱住她,用力呼吸着沾了她身上香水味的空气。
陆知乔身子僵了僵,却没挣扎,而是缓缓闭上眼睛,“要进来坐坐吗?”
她声音很轻,少见主动邀请。
祁言没回答,微微偏头去吻她耳朵,却被自己的头发挡住,于是不顾阻碍,隔着那缕幽香柔滑的发丝吻上去,薄唇温柔地碾|磨着,从耳垂到下颚,再到脸,最后停在嘴角。
“陆知乔……”
她喊她,嗓子低到不能再低,几乎是用鼻音哼出来的。
陆知乔呼吸一滞,心像被细密的绒毛挠过,又麻又痒,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这是祁言第一次喊她名字,原来亲身体会过才知道,被喊名字的感觉是如此特别。
彼时她未能明白,特别不是因为被喊名字,而是因为喊她名字的那个人。
“还在工作?”祁言啄了下她唇角,眼睛却看着茶几。
双脚像有自主意识似的,三两下脱了鞋子,自动穿上那双一直摆在地垫边穿过的拖鞋,而双臂紧紧箍着人细瘦的腰|肢,牛皮糖一样黏住不放,很是强势。
陆知乔不觉绷紧了身子,惯性靠在她怀里,却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低低应道:“嗯,收个尾。”
两人连|体婴般紧|贴在一起,她被祁言带着往沙发边挪,手里的螃蟹娃娃挤掉了,身前倏地挨到一片温暖的汹涌,她喉咙里发出闷|哼,脚有点软,随后就被扑|倒在沙发上。
“我,我去倒水,你松开……”
陆知乔脑子一嗡,血气顿时涌上耳朵根,慌忙找借口想挣脱,可还没等爬起来,祁言捉住她两只手,压上去亲了亲那颗泪痣,神色温柔地看着她:“不想喝水。”
这时次卧门开了,陆葳趿着拖鞋出来:
“妈妈,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