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的那瞬间, 陆葳后悔了。
她原本在微信上与颜舒瑶聊天,起先听到很模糊的动静, 她以为楼上或者楼下谁家吵架,没在意,后来声音愈大, 有种难以言说的味道在里面, 她听着听着发现是妈妈, 半晌才反应过来。
夜深寂静, 一点点声音都显得突兀。
原来小说里描绘的xx声是这个样子啊......
她想着不去打扰,忍一忍,但是声音实在太大,总吸引她注意, 她不小心把自己内心的吐槽打成了字,险些发出去。
差点被瑶瑶姐看到!
于是她忍无可忍,冲出来敲了门。
但是现在后悔已晚。
时间仿佛被凝固,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班主任突然出现后的教室,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莫名诡异。
陆葳绝望地闭上眼睛。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会吓到妈妈们吧?不会被骂吧?
【陆葳啊陆葳, 好好的跑出来敲什么门, 这下尴尬死了吧?以后小妈估计都不喜欢你了,妈妈也不愿跟你讲话了,你在家里干脆自动隐身吧!】
小姑娘愣在门口,越想越绝望, 一溜烟跑回房间,把自己整个人裹在毯子里。
假如明天妈妈问起来,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毯子薄薄的,有点闷,陆葳僵硬地躺了会儿,没再听见动静,松一口气。搁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了震,她吓一跳,拿来看,是颜舒瑶发的消息。
【睡着了?】
黑暗中,屏幕发出的亮光映照着她的脸,显得有些灰白瘆人。她心慌,赶紧打字:
【去喝水啦,有点渴】
颜舒瑶秒回:【明天来我家玩吗】
【嗯嗯,好】
两人继续聊起天来。
......
主卧里,蛋壳灯发出幽亮昏黄的光,朦朦胧胧,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浪漫而诱惑的浓香,隐隐还掺杂着些别的味道。
两道影子融化在一起,温情如水般流淌。
陆知乔斜躺着,呼|吸有些短|促,她额前渗出细密的汗,像被烈火环绕,燥得很。那敲门声吓得她一个激灵,不由得紧缩起来,心跳愈快。
她尚在云上飘荡,脑里一片空白,恍然间以为是自己幻听。
“乔......”
祁言低|哑的嗓音从床尾传来,她抬起头,脸上的水珠被灯光映得如同一粒粒细闪的碎钻,“我出不来了~”
她嘴角噙着魅惑的笑,丝毫没有被敲门声惊扰的样子。
方才她深陷泥淖中,忽而天降大雨,淋得她满头满脸都是,她沉浸在喜悦里,听到外面的声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手就被攫住。
陆知乔闻声颤了颤,又是一缩,强烈的羞意涌上来,她皱起眉,一翻身,卷过毯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脸埋进枕头。
“老婆......”手被迫退离,祁言意犹未尽地扑过去。
“你看看我脸上,都是你的——”
“别闹了。”陆知乔闷闷道,“丢死人,怎么跟妞崽解释。”
脸颊烫得厉害,温度从头蔓延到脚,如同置身蒸笼,心里烦躁。
她是沉寂得太久了,偶然尝过一次腥,便将那滋味深深记在心里,时间愈久愈难忘。今晚氛围恰好,又是情难自禁,一开始她还能克制些,到后来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神经都麻了,干脆不再压抑。
而后便尝到了放纵的后果。
欲|念疯狂起来,像失控的水龙头,淹没了理智。
女儿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处在生长发育的关键阶段,独立意识刚萌芽,她身为母亲,不好好引导,反而做了坏的榜样,简直羞愧。
但转念想,现在的偶像剧和言情小说,或多或少会涉及些这方面的内容,孩子每天接触,未必不懂。
只是无论女儿懂与不懂,今晚她都彻底生出了阴影。
念想断得干干净净。
“不用解释。”祁言拉开毯子,露出她憋红的脑袋,凑过去啄了下耳朵。“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越自然越好,别别扭扭反而会觉得尴尬。”
“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陆知乔推开她,又拉过毯子盖住脑袋,嗔道:“都怪你,让你轻些,别用嘴,你......”
话说一半,羞得不能自已,探出手来掐了祁言一下。
祁言捉住那只手,讨好地亲了亲,柔声安慰:“嗯,怪我怪我,下次听老婆的话。”她又扑过去,轻轻揭开一点毯子边角,“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鼻尖抵着陆知乔的唇,觉出烫意,淋在脸上的水珠淌落,不偏不倚滴到陆知乔唇上,沿着缝隙渗进去。
“不来了,唔——”陆知乔张了张嘴,倏地尝到一点微咸的味道,下意识咂吧着,“什么东西?你哭了?”
她转动脖子,看着祁言。
黯黄的灯光洒在祁言脸上,衬得细密的水珠子愈加透亮,睫毛上还挂着几滴,眉毛也湿答答黏在一块儿,像洗过脸似的,浇了个透。
她忽而想起刚才自己打断的那句话......
“老婆~”祁言狡黠一笑,低眸嘬了嘬那颗泪痣,“觉得自己的味道怎么样?”
陆知乔登时羞恼,不轻不重地揪了下她头发。
——嘶
力道跟挠痒痒似的,祁言很配合地“哎哟”一声,顺势抱住她,密密匝匝的吻雨点般落下去。
“乔乔~”
“不要了,睡觉。”
两人好不容易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还没来得及慢慢品味享受,就生生被女儿打断,祁言觉得不尽兴,一边安慰老婆一边哄着想继续。可是陆知乔心里焦躁,尽管余|韵尚在,也提不起兴致来,任由她怎么哄都不肯。
祁言有些失落,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以前带女朋友回家过夜,在阳台上玩露天的,声音大了些,直接传到三楼去,惊扰了在楼上撸猫的林女士。
好在林女士见怪不怪,什么也没说,只让她注意卫生。
家里的氛围如此,并不太避讳这些,默认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要当面说出来揭人脸子便好。
可是陆知乔不一样。
考虑到乔乔的成长环境,固有思维不那么容易一下子改过来,能到这个地步已是难得。眼下发生这种事,她担心乔乔原有的观念死灰复燃,那么,两个人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欲|念再热烈,也不急一时半刻。
“好,睡觉。”祁言亲了亲她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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