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饱了。”
筷子啪的放在桌上,夏笙伸了个懒腰。
绮罗早就坐在那喝茶等候,见他吃完,伸手想拿银子结账。
“不急。”夏笙按住她的手,又开始乐。
“喂――”绮罗教育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只苍蝇撇进盘子,以内力微震,盘里的汤水热了,那小虫不一会就蜷缩起来。
只见他拿起筷子,信手敲桌:“小二,过来!”
“来勒~!”
殷勤的跑到桌前,见小公子面色不善,小小姐满脸漠然,再瞅瞅盘子里,店小二刚顺的气又冒上来,脸是一会儿绿一会儿黑。
“你这店也太脏了,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夏笙的嗓子变了声也是又脆又亮,吵的携月楼的大堂就数他的声音了。
“客官……这……”
小二面色为难,店里的卫生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出这个乱子,虽然隔三差五就有人捣乱,可这是有理就说不清的事儿,老板也不许他们与客官争执,只好破财消灾,以免坏了生意。
夏笙脸上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看你怎么办,这里的一顿饭小说几十两银子,这回可省钱了。
绮罗刚想劝阻,一个清到无瑕的声音瞬间让夏笙的小脸拉了下去。
――
“明明是你自己放进去的,不要欺负人。”
白衣公子正悠然的擦着水绿的长箫,面具下突然就传出了不高不低的话。
他的调子绵长,一个字一个字十分清晰,却不拖沓着烦心。
好像琴师的手勾到了上好的弦,让人流连沉醉。
青衣喝了口酒,又对着他们一笑。
但夏笙可没心思陶然,只觉的愤愤不平的胸闷,刚想胡搅蛮缠着再战,绮罗却说:“你忘了爹的话了么,不可骗人。”
夏笙眼睛动了动,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对不起,他不懂事,多少银子?”
小二感激涕零:“还是小姐您识大体,三十二两。”
如此昂贵,不晓得可让寻常人家过上多久?
“给。”绮罗递过银子扯了扯夏笙:“好啦,起来吧。”
“客官慢走。”
夏笙讪讪的往门口去了,临走恶狠狠瞅了那白衣服的怪胎一眼。
怪胎没什么反应,还是悉心护理着他的箫。
――
“真讨厌,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多管闲事的人!”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行人悠哉游哉,纸醉金迷。
这是秦城最喧哗的荇元街,两边都是华美的店铺酒楼,旌旗高挂,临了街的舞女垂下飘飘然的衣摆。
小商小贩是不来这里的,穷人也是不来这里的。
这里富人云集,曾是韩惊鸿的世界。
夏笙还没从郁结中爬出来,又仰头抱怨了一遍。
“这事本来就你不对嘛,干什么讹诈人家?”
“携月楼日进千金,干嘛在乎我们这几两银子?”
绮罗笑:“你现在就成了那瞎子,自不量力还想行骗,没吃闷亏就知足吧。”
夏笙哑口,抓住剑匣的背带往上提了提,说实在的,这东西还真沉。
“你说,秦城会有认识爹的人吗?”
“全天下的人都认识爹,我们要找的是了解他的。”
“到哪去找……”绮罗蹙眉。
“嗯……”正琢磨着,突然一个黑色物体猛生生的眼前划过。
夏笙和绮罗身轻,凌空后越了一步,那些笨的路人可就惨了,被砸个正着。
大家定睛一看,黑色物体原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尖尖的下巴,漂亮得像是个女孩,之所以这么肯定他的性别,是因为少年衣冠不整,□□的白皙胸口尽是斑斑点点的红痕。
他又被摔倒的人推到一边,虚弱的趴在地上,恍然可见秀媚的脸蛋泪痕斑斑。
“小贱人,敢扫了小姐的兴致,今天这是轻的,还不快滚。”
一个粉衣姑娘晃出大门,长得煞是可爱,秀发梳成两个团子束在两边,衣服精美大气的银色绣纹在阳光下灿若银莲。
巴掌大的脸,眉间一颗红痣,声音娇滴滴的内容却极为不堪。
“哪家的小姐这么不要脸。”夏笙看的不忿,嘴里就嘟囔了出来。
“你说什么?!”粉衣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从那个少年转向夏笙。
“嘿嘿,我说你家小姐好生的不要脸面,我只见过男人喝花酒,还没见过女人耍流氓,真不知她是何方神圣。”夏笙哪里怕她那一瞪,打开了嗓子,下巴还一挑。
粉衣姑娘见这少年生的刚中带柔,举手投足尽是说不出的可爱风情,外加有些性格,小姐定是喜欢,便古怪一笑:“我家小姐?告诉你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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