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先别买

    他那个‘处理’说的轻描淡写，但里面所包含的意思却挺可怕的。

    “有后台……平民的命没有分量。”爱丽丝说。

    “人微言轻，所以得变强。”希尔说道。

    他们再次去镇子里的时候看到镇子里一片混乱，希尔下马车的时候还遇到给他扔石头的，有个镇民骂道：“就是因为你们，所以教会才向我们收更多税的！”

    “我们会活不下去的！”

    “我们会在这个冬天饿死的！”

    希尔简单一想，便知道了他们走后教会的人因为有后台所以就都活下来了，然后受此屈辱后非常愤怒，将气撒到了平民身上，然后平民反过来怪他们了。

    这种事其实挺常见的，因为一般来说像他这样“会做好事”的好人理论上比较善良，可以欺负，所以大家更愿意去骂好人而不是会杀人的坏人。所谓发泄情绪嘛，就是这么回事了。

    希尔漫不经心地给爱丽丝解释着，那些石头靠近他的时候就自动碎裂了，那些人看了后有些害怕，便不敢说了。

    希尔直接重新走到了教廷，看门的守卫看到希尔后就直接让他进去了，接着庭院里涌出一队圣骑士，将希尔包围住。

    与此同时，特里萨·雪莱在给光明教会教皇写信。大意是近日发现了有个城镇的教会已经堕落了，但因为尼达姆·乔伊斯……也就是奥伊廷帝国圣城主教有关系，他如今已经学着逐渐变得圆滑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所以他没有直接杀人，选择了让手下扮演成魔族杀人。

    教皇接到这封信后嘴角抽搐，这什么啊……好吧，比起从前来说你的确“圆滑”了一点，但真的只有一点点啊！你这方面的成长速度未免也太慢了吧！

    不过无奈之余教皇却有种放心的感觉，成长是好事，毕竟身为一方主教，太过极端的话对教会统治也不利，但成长太快就不好了……老实说特里萨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有一半的功劳都在于他看上去很好控制上。如果他真的成长迅速的话，教皇就有点危机感了，他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身体还力壮着，还想再坐一百年教皇的位置呢。所以如今特里萨在成长，但成长得如此之慢，这就很符合教皇的的想法了。

    那个假扮魔族杀人……好吧。也是够了。

    另一边。

    魔龙一口吐息过去，那些圣骑士几乎全部丧失了战斗力。希尔走到神父面前，魔龙推着爱丽丝的轮椅也跟了上来。

    “你说光明神预言了这一切，你说明年会发生旱灾，所以这些土地都要上交给教会。你的神预言可真厉害啊。”希尔看着眼前这人，说。

    “你，你究竟是……”

    “我是魔族还是人类并不重要，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神父阁下。”希尔说，“你的神预言过你的死期吗？”

    神父再次露出了痛哭流涕的表情：“请放过我，阁下，请放过我。”

    “哦，看起来没有。”希尔说，“那我帮你预言一下吧，你今天会死。把他给我打死。”他冷淡地说。

    那个神父哀嚎了起来：“乔伊斯阁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恭喜你给你的乔伊斯阁下带来了祸事。”希尔扬了扬唇角。

    爱丽丝身后的魔龙伸出拳头，把对方打成了小饼饼。

    爱丽丝盯着那可怕的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先生，那些村民还打你，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我一开始教训了这里的教士然后我走了，教会的人会将愤怒转移到村民身上，村民本来能勉强活下去，但因为我的插手活都活不下去了，你说他们是否该怨恨我？”

    爱丽丝费力地思考了一阵，“但是他们更应该仇恨教会。”

    “我现在把教会的人都杀光了，教会其他人追究过来，很可能给村民们搞个和魔族勾结的罪证，这样村民们都会被杀，你说他们是否该怨恨我？”希尔继续问。

    “但是……更应该怨恨的是教会。”爱丽丝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你不需要不确定，是的，更应该怨恨的是教会。”希尔说，“帮助他人，如果自己没脑子的话只会帮倒忙，站在帮助者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他们不怨恨教会是因为习以为常，是因为麻木了，你会怨恨一场洪水和地震吗？你不会，你只会怨恨在那个时候拿走了你一块面包的人。”

    爱丽丝慢慢点头。

    “我想打破的就是这个。他们这样对我是因为他们的思维禁锢着他们——当然他们的确挺蠢的。但我也明白，我行侠仗义不是因为我想得到他们的感激，当然他们因此感激的话更好了，但不感激也没事，我更多的是想这么做而已。”希尔说。

    爱丽丝费力地思考着这些东西，这些对于她来说太高深了。

    做完这一切后希尔用无所谓的表情看了看天边，“暴风雪要来了。”他说，“我们抢个房子过夜吧。”

    “好。”爱丽丝乖巧地点头。

    03.

    不久之后圣城主教尼达姆·乔伊斯就接到了自己私生子被魔族杀死的消息，他非常愤怒地去找教皇，教皇则告诉他：“这件事另有蹊跷，你还是不必追究了。”

    乔伊斯愤愤不平：“我为教会立下了这么多功劳，但我居然保护不了我的血脉吗？”

    教皇看了他一眼，“当初你排挤门罗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你身上的功劳哪儿来的我也是知道的。乔伊斯阁下，你是否该审视一下自己，神是慈悲的，但神也是公正的。”

    你有用的时候神慈悲，你没用的时候神公正。这话没毛病。

    尼达姆·乔伊斯忿忿离开。

    04.

    希尔回到凛冬城和冰帝克劳德见面后，克劳德最终选择了比较中二的那版，希尔当晚撸了个大纲出来，克劳德进行了一些提议，最后大纲确定，时长被希尔定成了8分钟。

    宣传片里是一堆大场面，冰帝一声令下便开始了准备，主要拍摄地点是在凛冬城外、凛冬城皇宫还有冬港的舰队。

    米尔海姆拥有最庞大的海军。

    希尔计划用《1492征服天堂》作为宣传片的配乐，这可不是轻音乐了，但堕天使有那么多，都擅长音律，所以很快拉起一个庞大的交响乐团也是问题不大的。——而且他们也有过类似的经验，比如说《教父》的主题曲。

    《1492征服天堂》是首非常震撼的乐曲，它拥有着史诗般的气派，而且是被载入教科书的那种经典，辉煌壮丽。用它来进行这种帝国分量的配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中间希尔还特意安排了这么个镜头，冰帝克劳德和玉兰大帝握手，合影，和魔王本人握手、合影，当时冰帝克劳德凝视了这几行字，最终居然没说什么。

    玉兰大帝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如今他已经像霸道总裁文里被扔到床上的女主角一样，像个“任人摆布的破烂娃娃”。

    看起来他已经做好选择了。

    拍摄这个片子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希尔中途回了一趟魔界。上次回魔界时他带了很多豚鼠，瘟疫群岛当地土著的一个食物来源是饲养豚鼠，这点和南美相似，而且豚鼠的毛皮也是做衣服的上好材料，柔软轻便。

    不知道牛头人将其养的如何了。

    希尔在网上找了一些豚鼠饲养的方式，但是地球人大多是以宠物来饲养的，所以希尔只能提供一些客观的东西，其他东西要牛头人自己摸索了……说起来他记得以前在英国某农场发生一个事，一个公豚鼠偷摸从笼子里跑出来钻进母豚鼠的笼子里，轮流和24只母豚鼠交配生了四十多个小豚鼠。农场主后来发现它的时候她已经累得疲惫不堪，被送回自己笼子里，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那这玩意儿看起来不需要魅魔帮忙啊。

    回魔界了一趟，处理了一些杂务，顺便把爱丽丝送了回去，希尔将宣传片很快剪好，然后交给了冰帝克劳德。

    这一日，希尔和奥利维亚也受邀来到了皇宫，冰帝克劳德当众放了这个宣传片。

    音乐声响起，首先出现的是米尔海姆冰之帝国的金闪闪的大字，那字发出耀眼的炫目的光芒，作为转场化成了天上的太阳。接着出现的是米尔海姆的舰队，雄伟、壮丽，但整个画面色调是比较沉郁的，音乐也在缓步向前，显得厚重而有气势。镜头一转，是整个玉兰大陆的羊皮纸地图，米尔海姆的标注在羊皮纸上散发出光芒来。

    音乐声逐渐高昂，接着出现的是坐在王座上的冰帝克劳德，他微垂着眸子，国王之剑在他手边。这画面同样沉郁。接着过了迅速几个剪影，战争与鲜血，死去的人——这些镜头是灰白的。剪影过后又是王座上的克劳德，他起身，银色的眸子变得坚定起来。下一秒镜头迅速从皇宫里拉了出去，穿越台阶，穿越纷飞的米尔海姆旗帜。壮丽的蓝天，群山，辉煌的冰帝宫殿，还有那猎猎飞扬的旗帜。——音乐已经彻底到了高潮。

    接下来就是很赤裸裸的国力展示了，希尔尽量拍得富有艺术感一些。

    战争，火焰，大海，士兵森然的长剑，铠甲上反射的光，坚毅的表情。法师团联合阻止雪崩，还有在暴风雪中屹立的凛冬城。

    中间穿插着玉兰大帝和希尔现了原型与冰帝克劳德握手的样子。

    最后一个镜头，冰帝站在凛冬城城墙上，下面的子民同时下跪：

    “为了米尔海姆。

    为了冰之帝王。”

    他身后，米尔海姆的气质猎猎飞扬。

    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我在看《鲸背月色》这本书，是一个动物学家写的，介绍她和各种动物的故事。其中第二卷是鳄鱼，她描述鳄鱼是多么温顺可爱的一种动物，人类对它有误解……接着后面又说鳄鱼如何袭击人类_(:3∠)_接着她还提到美国弗州有个鳄鱼爱好者偷偷摸摸养着鳄鱼，他将一只短尾鳄用来看家，虽然它“脾气挺大，但看家护院比杜宾犬还好使。”

    我：？？？你这也太硬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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