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断掉了。
还有我的心脏……
到头来我身上谜题最多。
我去问我室友。
然后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
我断片了。
我室友一般跟我对话的时候,都是用东北话为主、各地方言掺一点的普通话,他在餐馆里盘子洗多了,口音有点杂。但是他好端端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却是一种很低沉、很诡异的声音,而且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越说,我头越疼,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倒在了我室友肩上,感觉被魇住了。
当时我们都坐在床边,我室友面朝着床头,我枕着他望着床尾书桌上的镜子。我迷迷糊糊看到镜子里的人朝我笑了一下。
我尼玛当即就满身冷汗醒了过来。我心想什么东西胆量那么大,在我室友面前搞我,拽住他的衬衫领子跟他说,“老柳,这房间里有东西,镜子后面。”
我家老柳忙着理我的头发,“没有。”
我急了,我跟他讲道理:“老柳,你虽然很牛逼,但是你不能骄傲。我刚才都被魇住了魇住了,吓坏了。”
老柳说:“好吧。”然后把房间里的镜子全变没了。
我又问老柳刚才说什么,老柳却一脸烦躁地不肯再说了,直接把我按倒。但这又不是我们学校,我们办事,被我爸敲了房门,吓得老柳一哆嗦又只有几分钟了,简直不能好。他愁苦地跟我讲:“这里不好。”
我还觉得你不好呢柳无空。我上网查过,别人家的小攻都不是这样子的。别人家的小攻,都是器大活好,一夜七次,浪里格浪来浪里格浪,可是轮到我就完全不是这样。我家小攻明明最屌,为什么屌却不好,我都要哭啦。我有时间得跟他谈谈这事儿。办事不利,都不能幸福了。
我室友围着我左转转,右转转,眼睛里亮晶晶的:“跟我回深渊吧。”
我严肃地拒绝了他。回来还能愉快地做人么?
“这里不安全。你现在……”我室友碰了下我的肚脐眼,很害羞的样子,“我想把你接到我的地盘里。”
“可是我不想去深渊……我害怕。”
“为什么?”我室友歪了一下头,“回家不好么。”
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告诉他我家就是这儿,深渊不敢去。我室友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么,在你……那个之前,至少要呆在我选定的地方。以后,我们每年在人世间住六个月,在深渊住六个月,好么?”
“我不要去深渊!”
我室友哄我:“诶,诶,不要闹了,小朋友。”
最后我们讨价还价,在人世间住八个月,在深渊住四个月。而且我生孩子我最大,生之前跟着他住,生完之后他就要跟着我回人间,不论如何我们儿子以后都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虽然我室友觉得天朝的教育简直是扯淡,但还是主动承担起买学区房、搞定户口这种老公应该做的事。然后第二天我们就离开了我娘家,搬到他选定的地方保胎去了。
我重新回到那条国道的时候,惊呆了。我室友拎着箱子给我介绍,“这位是管家。”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现在站在那个废弃的高速公路收费站前,那个上次掉了脑袋、掉了手、还被我抢了笛子的阿飘,非常恭敬地站在荒草凄凄的废墟中,对我行了个礼。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都怀孕了,居然还让我在这个给我留下惨痛经历的地方保胎?!放眼所及都是贫下中农的稻草房,方圆百里最名贵的建筑就是那个破旧的小旅馆,双人床才一米五!柳无空你这是穷了多少辈子了这么给你媳妇儿保胎?!管家还是个阿飘!我们商量一下回深渊生孩子去好么!
但是我室友不给我拒绝的权力,直接拉着我往里走。结果还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曾经怀着十二万分惊恐走过的那条国道,变成了一条穿越花园的小径,两边全是修剪成各种动物形状的景观植物,干净,整洁,鸟语花香,还有点萌,就跟西欧城堡里的那种人造景观似的。越往里走,地势越高,我看到山坡上有幢小洋房,外面有游泳池,木头秋千,一楼有一个全透明的阳台,二楼阳台似乎可以烤bbq。有几只猫蹲在草地上玩球球,看到我室友就狂叫着炸毛。等我走得离小洋房更近一点,我发现山坡的另一面是湛蓝的海。
“喜欢么?”
太棒了……我就喜欢这种简单朴素能给人带来温暖舒适的海景房……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室友一脸波澜不惊:“这是深渊的边境之一,从人世间偶尔可以闯入这个地方,但是地图上测绘不出来。我有时候会来这里透透气。你喜欢,这片海域就凝固时间,送给你。”
我就喜欢这样简单朴素纯真甜美的爱情,不送钱,不送车,不送表,不送名牌包,跟那些俗气的东西完全不沾边,我室友只是淡淡地抱着我说,送你一片永恒的海,这就够了!洒家这辈子就值了!
“柳哥,我要给你生蛾子!好多好多蛾子!”
我大柳哥简单明了一个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