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出了一脑门冷汗。
连续七八种东西泼上去,女孩还是毫无反应,摊手摊脚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这个肯定行。”阿颜结结巴巴的说着,在额头上抹了两把,拧开最后一只罐子,褐红色的粘稠液体混着黑色结块扑哧一声全泼在小阳脸上,再加之前的各色粉末,女孩的脸跟调色盘似的热闹无比。
林言看着女孩在粘液里被浸的湿漉漉的头发,厌恶地别过头问阿颜:“这什么东西,怎么看着跟血似的?”
“就、就是血,狗血。”小道士举着桃木剑对准床上的女孩:“狗、狗血驱鬼最灵。”
女孩睡的越发沉了,房间里甚至响起一阵轻微的鼾声。
林言满脸黑线,回头一看,萧郁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听到狗血俩字的时候往上翻了翻眼皮,那副样子摆明了在看好戏,估计要是这时候甩他盘瓜子他还真能嗑出声来,林言气的恨不得掐死他,咬着牙对小道士说:“要不我帮你先泼他试试,不都是鬼么,有用了再换过来。”
尹舟也憋不住,揉着手指关节抱怨:“哥们到底行不行啊?”
小道士的脸红的要滴出血,紧张的手都开始发抖,呐呐的说:“这、这鬼大概怕生……”
小阳妈看着自己闺女被整的惨不忍睹,脸色比恶鬼还难看,要不是小道士刚来时露了一手此刻怕已经要发飙了。林言胆战心惊的扯了扯阿颜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嘀咕:“阿姨快暴走了,想想办法,要不咱仨今天得交代在这里……”
阿颜低着头犹豫了半晌,颤声道:“只有一个办法了,师父不在,我……我试试看!”说着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拍:“大家都先出去!”
三分钟后,林言和尹舟拽着小阳妈出现在走廊上,病房里暗沉沉的,小道士拉拢窗帘,在门口和窗口都洒了香灰,手握一支朱笔开始一张张画符,画完便往墙上,椅子,桌子,窗户一一贴过去,角角落落都贴满后小道士干脆用笔蘸着朱砂往墙上直接涂写,窗玻璃上更写了一串鲜红而巨大的“急急如律令”。他写的很快,不过一会儿潦草的大红符号已经弄得满室狼藉,看起来说不出的怪诞。
收鬼除妖的事情对于现代人来说太少见了,尹舟和小阳妈扒着门框往里瞧,林言在拜托庙主收萧郁时见过类似阵仗,此时便不感兴趣,靠着墙耐心等待。再一抬头时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林言往四周环视一圈,萧郁呢?
心急火燎的冲到门前,只见萧郁正坐在女孩床头,见林言在门口跳脚只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
昏暗的屋子异象大起,小道士用二指捋过剑身,把木剑竖在胸前,嘴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吟诵房间四面墙壁的鲜红符号像通了电似的泛着幽光,床上的女孩突然动了,先是五根手指开始颤抖,再是胳膊和腿,接着全身都像发羊癫疯似的抽搐起来。
林言急的恨不得冲进去把萧郁拖出来,心里一个劲的骂这鬼气性怎么这么大,哄了一上午没用又拿这事吓唬他,再定睛一看萧郁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仿佛对小道士的法术还存了几分蔑视似的,便把心一横,愤愤道随他去,被收了炼丹活该。
符号的辉光越来越明亮,女孩猛地睁开眼睛,直挺挺的坐起来,爬下床僵着四肢朝小道士一步步挪过去,脑袋软塌塌地垂在胸前,头发披散下来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剑尖径直指向女孩的胸口,她却无知无觉似的僵着身子往前挪……
这一幕把门口的三人惊呆了,尹舟死死抠着门框,林言把拳头塞进嘴里努力压抑住想大叫的冲动,旁边的小阳妈则突然抽了口冷气,双眼一闭仰面昏了过去。
“哎阿姨,醒醒!”
“姑姑!”
“我的女儿啊……”小阳妈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哀嚎一声就想往屋里冲,林言和尹舟手忙脚乱的拖住她,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屋里突然传来一声爆炸般的闷响,两扇窗户齐齐向外弹开,香灰散了,阿颜手中的木剑掉在地上,那女孩也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门口的几个人跌跌撞撞冲进屋子,尹舟扶着小道士,小阳妈抱住女孩,林言拖着萧郁,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先冲萧郁来了,黑着脸抓着他的袖口,抖着声音吆喝:“你不要命了,伤了怎么办!”
小道士咳嗽着捡起桃木剑,指了指女孩,断断续续道:“不……不行,那东西死拽着人身不放……要杀,得连人一起杀……我只能……只能自己把阵法破了,保她一条命……”
林言心里凉了半截,问道:“很厉害?”
小道士苍白着脸摇摇头:“很弱,但女子体虚,被它趁虚而入合二为一,要动它,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