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妻弃子?”
“不,他走的时候不知道我怀了孩子。”元婉苦笑。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能亲手把她推进地狱,还会在乎一个孩子?
“男人没了,你还生?”刘燕琳诧异的问。
元婉想到孩子,眼底现出些光亮,“因为他是我的天使,他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出现,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刘燕琳笑了笑,“我懂了。”
虽然她大龄未婚无子,但她能理解元婉。人在最绝望的时候,需要一个寄托,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
刘燕琳陪元婉吊完水,见她状态不好,送她回家。到了元婉住的地方,一看那局促狭窄的单间配套,眉头直皱,非得把她带回自己家养病。
刘燕琳住在绿茵湖畔,高档小区,200平米的花园洋房。房内装修简约而不简单,黑白系色调冷硬的不像女人住的地方。
刘燕琳笑道:“成天看那些金碧辉煌的格调,审美疲劳了。自己房子就想清爽点,简单点。”
元婉问:“你一个人住?”
“嗯。”刘燕琳说:“婉儿,你搬过来住吧。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多了个人,我还有人作伴。”
“可以租出去呀。”元婉四下看了下说:“你这个地段和装修,一个月能租几千块。”
刘燕琳泡了一壶姜茶,倒一杯给元婉,“不喜欢陌生人住在自己家。我也不差那几个钱。”
元婉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元婉去浴室泡澡时,刘燕琳在厨房里张罗起来。
吃晚餐时,元婉看着桌上精心搭配的两荤一素一汤,又说了声:“谢谢。”
刘燕琳为她勺了一碗汤,“丫头,别跟我客气。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容易,以后我就是你姐了。”
元婉很久没吃过这么丰盛又精致的晚饭了,一个人过日子,没心情也没精力追求生活质量,一切能省就省,能简就简。糖醋排骨咬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融化到她心里,暖暖的。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睡觉,床头柜上摆放的香薰瓶,散发出淡雅的幽香。
刘燕琳问元婉:“婉儿,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在这里买房,把儿子带在身边。”元婉没有丝毫迟疑,说出自己最清晰最简单也是唯一的目标,“好好照顾他,给他好的生活。”她不要希希跟着她颠沛流离,吃苦受罪。
“儿子多大?”
“满四岁了。”
“那你一个人带,不仅要钱,还得有时间精力才行。”说着,刘燕琳又叹了一口气,“我们打工的,无论做哪行,能赚钱的都是累死累活。”
她又说:“找个男人嫁了,分担下吧。”
元婉摇了摇头,“找一个对孩子没私心的后爸,不容易。”而且,她亏欠儿子太多了,她不想再给其他男人生孩子,稀释对他的爱。
“婉儿,如果你想靠一己之力,给孩子创造美好未来,得做长远规划,继续做低端行不通。”
元婉沉默了。
她何尝没想过,可她没有本科学历,档案中还有污点,正规大公司的hr第一轮就把她淘汰了。小公司工作忙工资低,晋升渠道狭窄,还不如做家政月嫂这种体力劳动换来的报酬多。
她可以省吃俭用,她儿子不行,成长期营养教育跟不上,会影响一辈子。从儿子出生后,她就面临着时刻都很需要钱的境地。她根本没有那个缓冲器,能让她在一家小公司磨砺自己,逐步上升。她的日子就是在缺钱赚钱缺钱赚钱的循环中度过。
刘燕琳说:“我跟华娱副总是朋友,等你从老家回来,我给你引荐他。新媒体正红火,有前途。”
元婉一怔,“我可以吗?我记得他们公司招聘要求是硕士以上……”
刘燕琳笑了起来,“我给你引荐,学历不是问题。”
元婉格外感激的说了声:“燕子姐,谢谢你。”
刘燕琳在黑暗中沉默良久,说:“婉儿,该说谢的是我。”
她对她的愧疚,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明知道这个行业水深,还是利用她的软肋百般怂恿。明知道季沅不是好惹的主儿,还把她往他跟前推。
在夜场混的久了,她早就麻木了,不相信什么感情,更不相信女人那种可以为了争夺客源你捅我一刀我阴你一下的虚假友情。可这个丫头,让她有了久违的想要交朋友的冲动。真正交心的,患难与共的朋友。
夜幕笼罩大地,皇廷壹号内流光溢彩,群魔乱舞。
周朝城一身正装前来,点名找元婉。
刘燕琳歉意的笑:“周公子,婉儿已经辞职了。”
周朝城一愣。随即又觉得,辞职了也好。他本来就不想她在这地方工作,只是碍于两人不熟,他不好对她的职业指手画脚,怕她觉得他是看不起她。
不过他很奇怪,“怎么突然辞职?找到新工作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刘燕琳笑笑,表情很遗憾的说:“就是那天,她被季总带走后,第二天就说辞职不干。”
周朝城记得那天晚上,元婉情绪很不对劲。他追问:“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刘燕琳一脸无奈,“周公子,我真不知道。你可以问季总。”
周朝城不再多说,扭头就走。
上车后,他打电话给季沅,“在哪儿?”
“怎么?”那边传来季沅低沉淡漠的嗓音。
“问你事儿。有关元婉。”
两人在赛车场见面。周朝城开车驶到时,季沅坐在跑车的引擎盖上抽雪茄。
周朝城平日里是个温和随意的人,此时,他脸色紧绷,走到季沅跟前,问:“那天晚上你把元婉带走干什么了?”
季沅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的笑道:“当然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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