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冤枉的吧?”周朝城又一次问。
花树掩映的另一端,一个男人站在暗处,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头的星火明明灭灭。
元婉轻笑:“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周朝城听她那语气,淡淡的,带着点轻微嘲讽。他看了资料之后那种沸腾的情绪,好像一下子被什么堵住了。
元婉又问:“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周朝城说,语气严肃,隐带不悦,“如果你被冤枉,就该站出来,为自己辩白。为什么任由别人把脏水往你身上泼?”
元婉别过脸,看着远处的云月,淡淡道:“我没有被冤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你……”
元婉扯唇一笑,“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可以回去了吗?”
周朝城半晌无言,像是无法消化她说的话。
元婉转身离去。
周朝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快走几步,拉住她的胳膊,将她转过身,“元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随便你怎么想。”元婉语气寡淡,“我儿子可能要醒了,我得回去了。”
她要抽出自己的手,周朝城攥着她的胳膊,眼里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似生气,又似不甘。他蓦地将元婉拉入怀中,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抱住。
另一边树影下,男人眼神蓦然凛冽,烟头由嘴里拿出来,掐灭,阴着脸上前。
元婉在瞬间错愕后,用力推开周朝城,往后退了几步。
“婉儿……”周朝城上前,似要解释什么。
元婉迅速后退,面带惶恐,“你别过来!”不等他靠近,她转身跑了。
周朝城看着元婉跑远的背影,一脸挫败。他本来是想好好安慰她,怎么变成这样子?
树影下,男人顿住步,元婉跑到转角处消失,他转身离去。
咎由自取?男人嘴角浮出冷笑。这四个字形容的真好。
元婉回到房间,在儿子身边躺下,将他小小的身体抱入怀中。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揪出她的过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活在当下,好好工作,获得安生立命的本钱,让儿子健康快乐的长大。这简单的愿望,是她唯一的也是全部的诉求。
模特大赛如火如荼的进行,元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模特们训练时,她陪伴在一旁,模特们休息时,她见缝插针的跟她们聊天。深夜,她们都睡了后,她在灯下赶稿配图。
乐游网上,模特大赛专题热度持续发酵。终于进入总决赛倒计时,频道内在部署最后一战。
这场备受瞩目的超模大赛总决赛将由卫星频道同步直播。由于这段时间的幕后花絮吸引了大批网友关注,主编决定,决赛当晚在网络进行后台直播。
讨论会上,频道主编说:“主持就元婉担任,她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现场,各方面都很熟悉。形象也不错,能上镜。”
元婉接到直播任务时,没有丝毫欣喜,反而惊愣了。
“网络直播主持?我也要上镜?”
同事兴高采烈的对她说:“对啊,能露脸,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元婉何尝不知道这是好机会,但她不行啊。她好不容易获得这良好的工作机会,在部门里没人关心她的过去,她只要埋头干活就行。如果她出现在镜头里,被人认出来怎么办?黑历史又要被不停的爆料……到时候不仅会打破现有的平静生活,或许连工作都保不住……
但现在,她不接下这个活儿也不行。领导特地提携她,她不能不知好歹。
元婉左思右想,灵光一闪,去跟摄像师沟通。她提出进行直播时,镜头不要往她这儿切。
摄像师同意了。网络主持人本就是个画外音,有的节目里仅仅出现一只拿话筒的手。其他的网络主持,为了多露脸,拉拢讨好摄影。元婉说了半天好话,居然是为了不上镜,他觉得匪夷所思。
不用露脸,元婉轻松了。她对这次比赛和参赛选手太过熟悉,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主编表示,如果她能圆满完成这次直播,可以向公司申请提前转正,并提升岗位待遇。元婉知道这是绝佳的表现机会,升职加薪在此一举,一定要努力做到最好。
决赛前一天,元婉跟同事在现场演练了几遍,当天晚上她还一次次核对直播模式和流程,按照她对模特们的了解,考虑气氛和节奏,编排了出镜顺序。
元婉忙完工作时,已经很晚了。打电话回去,刘燕琳说希希睡着了。为了方便起见,元婉到酒店休息。
酒店大厅里,她遇到几个相熟的模特。她们要她一起去玩,放松放松。元婉想回房休息,又拗不过她们的热情。明天的后台直播,还得靠着她们配合,元婉没办法,只能一起去了。
超级豪包里,灯红酒绿,光影迷离。
在座的男人都是赞助此次比赛的富商二代们。进了决赛的模特们,被经纪人安排过来陪他们一起玩。有的模特之前没得到消息,临时知晓,急忙赶了过来。比赛前,最怕的就是漏掉这种活动。说不定什么冠亚军就是在这样的酒局里产生。
季沅是这次比赛的承办方,那些赞助商大多是他朋友,看着他的面子来的。他今晚兴致寡淡,没什么兴趣玩,还是留在了包间里。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坐在那儿也是一种象征。如果他走了,场面就没意思了。
季沅很清楚这一点。他慵懒的坐在包间一角,抽着雪茄,喝着酒。
即使他低调安静,模特们也都知道他是最具分量的人物。她们想尽办法往他跟前凑,一杯接一杯的向他敬酒。这次大赛的冠军热门选手纪如心,表现最为殷勤热络。穿着火辣的她,整个人都贴在季沅身上了。
季沅喝了几杯酒,女人贴在他身上,仿佛着了火。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季沅将怀里女人抱紧,低下头,正要亲她时,一看那张脸,眼里又闪过一丝厌恶。
他将女人推开,起身去了洗手间,自己解决亟不可待的问题。
纾解之后,他双眉蹙起。酒精反应?不可能。他酒量极好,不可能喝到x冲动。难道是谁给他的酒里下了东西?想及此,季沅脸色沉下去。
换做其他男人,在这种暧昧场合,喝喝酒,身边磨蹭着女人,起了强烈反应也只当是正常情况。冲动助兴,顺水推舟,最后春风几度,皆大欢喜。
偏偏季沅不是。他看似万花丛中过,却从不跟女人乱交。皮肉关系,让他恶心。
他已经能断定,有人给他喝了起兴的东西。
季沅由洗手间出来时,表情阴沉,一双眼睛凛冽生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先前围绕在他身边的模特们,都心生怯意,不太敢靠近了。
他坐在沙发上,架起双腿,为自己点燃一支雪茄,吞云吐雾间,目光扫过那些模特。锐利的眼神,令她们有的人心中发憷,有的人莫名惶恐。
没一会儿,季沅又有那种感觉了。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包间门被推开,元婉被那几个后知后觉的边缘分子拉着一起来凑热闹。
包间里弥漫的烟酒气,令元婉不适的皱眉。她不仅有生理上的不适,还有心理上的,这个地方让她想起以前在皇廷壹号的工作经历。那是一段很不愉快的记忆。
那几个女孩环顾一圈,目光落在角落处的季沅身上。距离很远,在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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