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白色粉末,抹在赵宾和的鼻子上。现在应该算给他下药了吧。
“哥哥,你在做什么啊?”清脆的声音突然想起,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嘘!”看着旁边刚醒过来的鱼儿,我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鱼儿本来就机灵,看我如此,便不再有大动作。
“哥哥,殿下他……”鱼儿见赵宾和睡在那儿,又看看我的动作,瞪着大眼睛用唇语问。
“我们走。”我拉起鱼儿,猫着身子下了马车。周围的侍卫都在睡觉,长远还在打鼾。我拉着鱼儿,绕过熟睡的侍卫,进了路旁的草丛。现在雾正浓,正好可以打掩护。我带着鱼儿,往车队前进的方向跑起来。
我们跑了很久,早已看不见车队,我们才停下来喘气。本来背上就有伤,现在又来了一次剧烈运动,我的身体已经很吃不消了。干脆瘫坐在地上。
“姐姐,我们是在逃跑吗?”
“对。”鱼儿轻声地问,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她。
“不对,你叫我什么?”我突然反应过来,鱼儿不是一直叫我哥哥吗?她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一路上你都拉着我跑,你的手可不像男人。而且你不掩饰的时候声音也正常多了。”鱼儿明媚地笑着。
我看看自己的手,知道瞒着她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鱼儿迟早会知道我是女的。
“姐姐,昨晚那些土匪怎么样了?”鱼儿应该是很快就被迷晕了,所以不知道后面赵宾和将车队大清洗的事儿。
“昨晚的土匪被殿下他们打跑了,你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哦,我就说嘛,宫里的侍卫怎么可能连土匪都打不过呢。昨晚我们正在准备晚饭,突然就从树林里跑出一群土匪。”
想起昨夜的事,心里还是有点瘆得慌。
“那姐姐,我们为什么要逃跑?跟着殿下不好吗?我们逃跑为什么不往回跑呢?”
“不往回跑是怕他们追回去,我们往这边跑,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看到他们超过我们,我们再往回走。”我跟鱼儿解释道。
“至于为什么要逃,”实情当让不能告诉她,我只能编瞎话:“鱼儿,其实姐姐我命也不好,从小被卖到宫里给娘娘作丫头,那次打碎了殿下一只碗,就一直被殿下奴役着,你看殿下那样就知道他的厉害了。我经常挨打挨骂,这次跟出来,就是为了找个机会逃跑。”对不起了赵宾和,这黑锅你就暂时背着吧。
“娘娘的丫头?什么娘娘啊?”鱼儿盘着腿,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我。
“你不知道吗?”鱼儿不知道娘娘,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的娘娘,难道这里不这么称呼她们。
“娘娘倒是知道,但是我们现在的巫皇没有妃子呢。”鱼儿疑惑地看着我。
巫皇没有妃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宫里……宫里它……”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圆谎。我正纠结着,鱼儿突然不服气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一定是被我们辅君大人买进宫的,你服侍的一定是辅君夫人。”
辅君大人,这又是何方神圣。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赶紧说:“就是嘛,就是辅君夫人。”
“那姐姐一定见过那个天下第一美的公子了?是不是比殿下长得还好看?”鱼儿两眼放光,兴奋地拽住我的袖子。
我的天哪,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到底还有多少常识不知道啊。“好了鱼儿,我一个小丫嬛去哪儿看天下第一的美公子啊。”
“可是,他是辅君大人的儿子啊,你是他家的人,怎么会没见过他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因为……嘘,鱼儿趴下。”我正想继续把谎圆下去,却见原处一队人马渐渐逼近,于是赶紧趴在草丛中,不敢动弹。
车队从我们面前不远处走过,扬起一路灰尘,像我最初看见的一样。长远骑马走在最前面,长痕骑马在马车旁走着。清晨的风凉凉的,吹起了车帘的一角,赵宾和正身坐在那儿,闭着眼睛,眉眼依旧,好像从一开始我就不曾参与他的人生。他发现我不见了,派人去找了吗?
算了,想什么呢,这才认识几天啊。他差点杀了我,我可是很记仇的。他那么多面,我怎么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他。说不定他骨子里就是那样唯唯诺诺的人,不要再想他了,赵宾和,只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而已。
马车渐行渐远,最后只留下一骑绝尘。
“鱼儿。”我拍拍身旁的鱼儿。
“姐姐。”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朝着和车队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