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儿成,怎么能委屈了你,再说了芝生都那么大了,你好意思和他挤一个床啊。”
“我是他婶子,有啥不能的。”,我和芝生从没有生疏感,他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亲切可爱,我一直觉得或许上辈子我们就是姐弟也说不定。
凤儿笑了,“婶子嘛是婶子没错,可你别忘了,你俩年龄摆在那,回头可别把人家带坏了。”说完她又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我连忙帮她拍了拍后背,”你呀你,病了还有精神开玩笑,看来你呀,没啥大毛病。”
春心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凤儿喝了几口,说:“这不是你来了高兴的嘛,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心过了。”
“好久?”
凤儿看着我,突然不说话了。晶莹的眼眸里似乎藏着一个万古期待,千古忧伤。凤儿,此时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凤儿打了个呵欠,说“真不早了,你就听我的安排吧,芝生的病还没好,让他一个人宽宽敞敞的休息吧。”她望了望窗外右边斜对角的屋子,咬了咬嘴唇,说:“钰凝,你就睡右边的书房吧,我知道你打小就喜欢书的。”
我淡淡一笑,“真亏了你还记得,正好我想看几本书解解闷,我听你的。”凤儿吃力地点点头,唤了春心过来,“春心,带钰凝姑娘过去。”
春心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跟我来吧。”
春心开了门,进去摸了火折子,点了灯,说:“您休息吧,有事叫我就成。”“嗯,好,谢谢。”我关上了门,走进里面的一刹那,一股亲切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同样的黑色书架,同样的梨木画桌,同样的太师椅,还有同样的一盆鸢尾花。这不禁令我想起了与祥哥相处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记忆一幕幕,往事一重重,只可惜命运容易把人抛,一眨眼便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呼~呆呆的想了半天等回过神来已经戌时了。我铺开了被褥,换上寝衣,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九天游记》仍在床上。这时屋门‘吱呀’一声伴着沉闷打开,这么晚了会是谁来?莫不是芝生一个人不敢睡来找我了?我蹬了鞋走去外屋一看,不曾想居然是祥哥。他看见我也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退,窘的问:“凝妹,你,怎么在这?”
我瞬间明白了,没想到凤儿居然这样安排来撮合我们。
祥哥也仿佛明白了什么,无奈的摇摇头,“唉,这个凤儿呀,我说她刚才怎么急着撵我走,你别放在心上,我回衙门睡了。”
“祥哥~”我喊住了他,“你,一直在这睡吗凤儿呢?”
祥哥苦笑笑,“已经很久都是这样了。我们的结合,就跟两个人比着吃苦瓜一样。涩。”说完祥哥,看了看我,“我能进去坐会儿吗?”
“进来吧。”
祥哥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我倒了杯茶递给他,祥哥抿了一口,看着里面的茶水,说:“好久没喝到这种味儿了,还是你泡的茶最对我的口味。这么淡淡的清茶,好像冲走了我一半的苦涩。”
看着祥哥的样子,我还是禁不住问了他,“祥哥,既然没有感情,你干嘛还要娶了凤儿,既苦了自己又害了她。”
他反问我,“很多时候往往身不由已,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吧?”
我无言。唯有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说出属于他的那段无可奈何。
“凝妹,你觉得李思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祥哥突然问。
“还好吧,挺本分。”其实我最想说的是胆小如鼠。
祥哥似乎不信,疑惑的看着我,:“本分么?可是和刘赫吴贵混在一起的人能本分到哪去?”
我蒙了,思渊不是说他最恨刘赫一党吗?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我相信是祥哥看错了。
“凝妹,你不信我么?那我来告诉你,正是那个李思渊把我调到这个穷地方来的,还记得去年我从任上回来看你么?我回去不久,李思渊就来了,而且二话不说就给我安了个受贿的罪名!哼,枉我半年来辛辛苦苦为民办事,却落得个革职下狱的下场。就在我眼看就要下狱的时候,凤儿求她父亲拿了好几百两银子给他和那个痞子吴贵,我才得以保全自个儿,最后才来到了这。后来,我去凤儿家登门道谢,才从他父亲那里知道,原来凤儿早就对我有意,她的父母也要求我娶凤儿为妻,我能拒绝么?就这样,我和凤儿成了亲。
祥哥一仰头把茶一饮而尽,‘当啷’仍在一边,“我本以为我会慢慢的去喜欢上她,可是我错了,我们除了越走越远,再没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