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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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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玄微怔了怔:“没穿。”

    他又问:“怎么不穿?”

    玄微回:“穿不上。”

    “……”陆t不解:“大小不是正合适?”

    玄微被他扯问得烦了:“就是用不到,不想穿,你烦不烦?”

    陆t不再拿着她,松手观察她样子。

    一边,医护人员把男人转移到急救床上,叫玄微名字,玄微刚要应声,陆t提前走了过去。

    医生狐疑扫他一眼:“那小姑娘呢。”

    陆t说:“你和我说就好,我是她哥。”

    追过来刚要上前理论的玄微愣了愣。

    医生点了点头,示意玄微:“是她打的电话,她说不认识这个人。”

    陆t打量起病床上人的面孔,也说不认识。

    救人要紧,他们推着他进大楼。

    前阵子刚处理过林茵昏迷的事,陆t对这个流程也熟悉的很,很快就办理好一切手续。

    两人并排坐在急诊病区外边,一言不发。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形色各异。

    深夜都市的众生百态,都投映尽纳到一双眼里,一只是夜店,一只叫急诊。

    陆t双手曲在腿面,有些局促,不知如何开场,想了会还是拿出手机,心不在焉地翻着各种资讯,各种新闻。

    玄微一声不吭,惦记着狐狸离去的场景,有些失神。

    有个妇女在走廊上痛哭起来,大家都看过去,不一会,又收回目光。

    病房里推出一个周身蒙白的人,妇女扑到床上,涕泪横流,步伐踉跄,嚎啕着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

    那人死了。玄微清楚知道。

    陆t也往那看,他担心玄微被吓着,词不达意地安抚着:“那个人,只是脱离肉/体,去了别的地方,但亲人肯定要伤心的。”

    玄微抿了抿唇,觉得他言辞可笑,说:“我知道他死了,你就别一副哄小孩的样子了。”

    陆t一愣:“你在寺里,和尚应该和你讲过这些吧。”

    玄微未答,只问:“你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吗?”

    陆t想了想:“天上?地下?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说他们会去另一个世界开始新生活,只要在世的人还记得他们,他们就会活的很好,没有真正死去。”

    玄微微微一笑,有些无奈,有些讥诮。

    魂魄仍在,可以转世,可以投胎,可那些魂飞魄散的,哪里还能新生。

    陆t余光看她,医院里暖气开得很足,可她周身森寒,像是有摆脱不去的夜气,好似不久前,她有过他一无所知的经历,这件事让她心情很差。

    陆t脱了羽绒服,搭到她身上。

    玄微微微一僵,扬眸看向他。

    他目不斜视,还是看手机,作不关心样:“过会穿回寺里好了。”

    想了想又补充:“不要钱。”

    “哦。”她散漫应着,一如既往的不知感激。

    可陆t还是勾了勾嘴角,心里明快不少。

    当晚,男人抢救成功,生命体征平稳,转入了普通病房。

    陆t联系上他家人,后半夜,他父亲赶了过来,对玄微和陆t感激不已。

    送两人出了病房,玄微驻足,回头不客气地问他,“老头儿,你姓什么,家里做什么?”

    老人不明所以,但念在是儿子救命恩人的份上,也好气答:“姓钟,家里开药房的,叫仁德堂大药房,就在延安路。”

    提起家业,他脸上浮出些骄傲之色:“已有百多年历史了。”

    两鬓斑白的老人始终客套:“不知道你们住的离那远不远,如果近可以来我这边买药,我不收你们钱,今天真是多谢你们。”

    玄微仍阴阳怪气:“还是多操心你儿子吧,他这条命可不是白捡的。”

    她气焰逼人,话里暗含玄机,陆t及时制止,拉着她作别,离开这里。

    两人往大楼门口走,陆t问她:“发生了什么?”

    玄微被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她手插兜:“我不想说。”

    陆t不说话了,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他换了话题:“这几天回去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反正比你那好。”

    走出大楼,外面暗夜茫茫。

    穹宇是蛰伏的凶兽,月牙儿像微眯的眼,危机四伏,蓄势待发。

    陆t纠结了一会,还是问了:“今天还回山里吗?”

    玄微答得极快:“不回。”

    陆t刚要征询她意见要不要去他家歇一晚,女孩已快他一步说:“我饿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小女孩子的声音,像星星淘气地闪了一下。

    陆t心放下了,憋着笑意,嫌弃道:“你的胃是无底洞吗,大半夜还想吃什么?”

    玄微好像早在心里有了谋划:“想去便利店,想吃关东煮,想吃方便面,你请不请我?”

    顿了顿,她又说:“再来两包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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