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钥匙开锁。
杜纷纷忽然道:“地牢的下面是不是还关着一个人?”她的闭口禅坚持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唐恢弘开锁的手微微一顿。没想到杜纷纷年纪虽小,内力却如此深厚,竟可以隔层听到地牢二层的动静。想起地牢二层,他忍不住流露出几许悲痛,喟叹道:“不错。那个杀害我妹夫贾琼和他徒弟的凶手正关押在下面。”
“你们没有报官吗?”她好奇地眨着眼睛。
唐恢弘淡然道:“我唐家之事,还轮不到官府插手。”
杜纷纷吐了吐舌头。
叶晨道:“听说楚越是因为考核时,贾琼不同意他进入中心城才起的杀机。他趁贾琼与弟子研制□□之时,用红颜断将他们毒杀,是也不是?”
江湖上盛传的说法众说纷纭,如此有头有尾、有因有果、有模有样的,杜纷纷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听说贾琼和他的弟子都是男子,居然会死在红颜断这样名称的□□下,似乎死得有点不大光彩。杜纷纷很为他们可惜。下面阎王若是问起因何而死,他们只能答曰:红颜断……
唐恢弘放沉,“没想到堂堂剑神竟会对垂挂我唐门之事,且了若指掌。”
杜纷纷幸灾乐祸地看着叶晨。眼神分明在说,看吧看吧,让你八卦,让你爱听小道消息,这下可好,穿帮了。
叶晨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因为我无聊。”
唐恢弘顿时无语。难道唐门惨案是用来给你打发无聊的?
插了半天要是却不曾推开的门突然从里拉开,唐不易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还要在门口聊多久?”
这是阶下囚的态度吗?
杜纷纷郁闷地看着坐在房内唯一一把椅子上的唐不易。她怎么觉得他们更像是来拜神烧香的?
“不易,难道你到今日还不悔悟吗?”唐恢弘干咳一声道,“虽然在唐门下毒并非大事,但杜姑娘乃是唐门座上之客,你如此作为未免怠慢。”
怠慢?
杜纷纷吃惊地看着表现得十分诚恳的唐恢弘。
为什么下毒这么严重的事到了他嘴里,就好像只是给客人上茶上得慢了些这样简单轻便?而且住的还是比她房间更宽敞的牢房。
――这是她刚得的心病。
“唐掌门……”她语重心长道,“慈母多败儿,姑息会养奸啊。”
他看了她一眼,“唐门之事,我自有分寸。”语气中刚愎外露。
叶晨笑眯眯地开口,“纷纷,去取我的剑来。”
……
纷纷磨机磨机地伸出手。
叶晨睥着她。
“给钱。”不是说埋了吗?那好歹得让她先买把锄头去翻土吧。
他的目光移到她手中的绵雨刀上,“这把不错。”
杜纷纷脸颊微抽,“这把是刀。”身为剑神,怎么可以饥不择食呢?何况还是在外人面前。
叶晨面不改色道:“没关系,当它是发福的剑就好了。”
……发福的剑?!
杜纷纷蹲去一边,幽怨地抚摸着心爱的绵雨刀。
唐恢弘道:“叶大侠若要剑,我唐门倒还有几把过得去的。只是不知道叶大侠所为何用?”
叶晨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唐门习惯没事下下毒,我习惯没事砍砍人。大家各有所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