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梦吧?
杜纷纷侧头看了看笑得十分亲和的叶晨。
嗯,果然是做梦。
不过虽然是梦到底是好梦,杜纷纷决定还是把好梦进行到底,“我要吃糖葫芦。”包子店边的糖葫芦真是红得诱人啊。
她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叶晨的笑容收起,“我十年后再买。”
……
杜纷纷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立刻醒了。
镇上的打铁铺生意不错,不过多数是打些斧头、榔头、锤子之类的工具。让他修刀的还是第一次。
他接过绵雨刀,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五六回,才道:“好刀。”
杜纷纷正要得意,又听他来了一句,“杀不过不少人吧?”
……
难道他要报官?
杜纷纷立刻退后一步,躲到叶晨身后。
所谓背靠大树有荫凉,身边有宰相公子这么大的树,实在没有不靠的道理啊。
叶晨不负所望地开口了,“还要杀,磨得锋利点。”
打铁老板啥废话都没有了,埋头就干。
杜纷纷钦佩地看着他,坏人不是谁都能当的。
从打铁铺出来,叶晨又拐进一家陶瓷店。
店里花花绿绿,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杜纷纷嫌弃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硬邦邦的,都不能吃。
她转头,看见店铺老板正举着一只圆滚滚的,像要饭钵似的东西朝叶晨媚笑道:“这龙泉青瓷朴实大方,最适合放在书房里。你想,满满一屋子的书多枯燥,放这么一个青瓷,既雅致,又活泼。”
叶晨脚步移动,目光一转,老板又慌忙放下青瓷,捧起他面前的藏六角紫砂壶,“这个也不错。读书读得累了,用它泡一壶铁观音或龙井,品上几口提提神,最合适了。”
杜纷纷看他脸上一大堆肥肉还非得用嘴角往上挤,十分可怜,忍不住道:“他不读书的。”
老板似乎这是才发现她,惊讶地望过来,“莫非你家公子是经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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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道:“难道是……夫人?”
……
杜纷纷转头去门口等。
叶晨出来的时候,老板手里捧了一大堆的盒子,笑得合不拢嘴。
不用叶晨开口,杜纷纷就乖乖过去把盒子接过来。
转身走的时候,她听到老板咕哝了一句,“还是丫鬟。”
杜纷纷决定以后要穿的富贵点,最好腰间挂一块玉佩,脖子上挂两条珍珠项链,头发上再插几根步摇,要真的很能摇的那种。
想着想着,冷不防叶晨停了下来。
她愣了下,“怎么了?”
叶晨突然伸手把她手上的盒子都接了过去。
……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奢望叶晨大人是良心发现,但破灭这么多次之后,她开始学会用悲观的角度看待世界。“要我做什么?”
叶晨用嘴巴朝前努了努。
四周百姓叫嚷着逃向两边。
一群黑衣人正举着刀从前面冲来,不是柳叶刀,是结结实实的厚背刀。
杜纷纷慢吞吞地抽出绵雨刀。
早就知道叶晨会花钱修刀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善心,还是想将她的剩余劳动力一并压榨完啊。
兵刃交接,又是一番胡天黑地地乱砍。
叶晨走到一家来不及撤走的豆浆铺旁,将盒子放下,从桶里舀了碗豆浆,坐在边上边喝边看。
杜纷纷睡了一觉,精神正抖擞,舞起刀来毫不含糊。
虽然黑衣人重新整合,又多出了十几个人,却占不到半点上风,反而被她攻得手忙脚乱,互相厮杀。
叶晨在杜纷纷的刀即将抹上一个人的脖子时,悠悠然道:“众目睽睽杀人,要坐牢的。”
杜纷纷心中低咒一声,手腕一翻,转砍为拍,狠狠地拍在黑衣人的面门上。
黑衣人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主,本来杀一个还能少一个,这下好,伤一个最多残一个,缺胳膊搭上少腿的还能冲上来。
杜纷纷无奈地向他在的方向后退,“他们众目睽睽杀人难道就不怕坐牢?”
叶晨慢条斯理道:“他们上头有人。”
……
杜纷纷抽空擦了把汗,“还要打多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明知道杀不了他们为什么还一再派这些人出来,哪怕换批厉害的也是个事儿啊。
难道他们准备用车轮战把他们累死?
可是叶晨还没出手,以叶晨的身手,这样的人来的再多也只有填棺材的份吧?
“大概,就快了。”叶晨眼睛微眯,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镇另一头的方向。
杜纷纷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知道,他刚才说的话非常风凉。
隐隐马蹄声如雷,踏着大地一震一震。
杜纷纷愕然。难道南阳王把军队调来了?这未免也太大手笔了吧?
黑衣人却充耳不闻,下手的时候没有放松丝毫。
杜纷纷见叶晨没有出声,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马蹄声的方向疾掠而来,如大鹏展翅般冲进厮杀圈,大喊一声,“撤!”
杜纷纷精神顿时一震,手中的刀更是舞得风生水起。
黑衣人果然不恋战,除了一个被她用刀困住的,其他扭头就走。
杜纷纷心想,不管来的是不是高阳王的军队,留下一个活口总归有用。心中既然打着生擒的主意,手中的刀立刻使得密不透风,那个被困住的黑衣人自然难以脱困。
先前冲进来的黑衣人站在一旁断后,见她纠缠不休,突然扔出一个东西砸向她!
杜纷纷想也不想用刀挥断!
只听砰、铛两声响,那东西落在地上。
被缠住的黑衣人趁机脱逃。
杜纷纷还来不及追,那马蹄声的主人已经冲到眼前。
浩浩荡荡的几十匹马,还有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
杜纷纷望着为首的,神情严肃到冷厉的萧大圣,怔忡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