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神情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萧铎捧着她的脸,忽然就不忍心了。他的确很想要她,近来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如今夜这般……滋味也的确销魂。可是他到底怕自己没个轻重伤了她。处/子之身,又太稚嫩,还是慢慢来吧。
他退出去,躺在她的身旁。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侧身把她抱进怀里,喟叹道:“我放过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拥抱她的姿势,使她的双手很自然地虚搭在他的肩头,手下是男人结实的筋骨和滚烫的皮肤,她有点无措,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你的小名,叫夭夭?”萧铎却说了完全不同的事。
她不知阿娘给她取的小名他从何处探听到,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以后我唤你夭夭,作为交换,你唤我为夫君。我们是夫妻,你得学会同我亲近,把我当成丈夫,明白么?”
萧铎看她垂着眼睫不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回答我。”
韦姌想起萧夫人说过的话,忽然有些矛盾。她当然希望能入得萧铎的眼,那是她唯一渴望握住的筹码,她也知道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可她同样清楚自己在萧铎心里的位置。是治疗情伤的药,更难听点说,只是个替代品,玩物。但她抿了抿嘴唇,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睡吧。”萧铎心满意足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慢慢把自己的欲望压了下去。
第二日,韦姌醒的时候,衣服已经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萧铎不在身旁,也不在屋里。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像梦一般。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看见萧铎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摆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韦姌连忙下床,跑到萧铎身边:“这些事应该我来做,怎么能劳烦军使……”
萧铎看了她一眼:“夭夭,洗漱完过来吃饭。”
韦姌听到他的称呼,愣住了,然后听话地走向放置铜盆的架子。他这是在提醒她昨夜的事吗?毕竟已经说好了,他们交换称呼,她要把他当成丈夫。她不由地又想起那个梦……迄今为止,唤她夭夭的除了九黎的亲人,便只有这个男人。
那个梦是真的吗?但别有用心的自己和心中另有所爱的他,真的能够靠近吗?更何况萧铎现在会如此待她,多半还因为她无意中献策救了萧夫人。
韦姌胡乱想着,洗了把脸过来,坐在桌子旁边。只有一副碗筷。
“军……”韦姌话刚起了个头,接触到萧铎的目光,立刻改口,小声道,“夫君,你吃过了吗?”
萧铎的心往下一塌,被这声“夫君”唤得熨帖极了,面上却一贯地波澜不惊,应道:“吃过了。”
有了肌肤之亲,相处起来却比原来泾渭分明要尴尬许多。韦姌低着头,总感觉萧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总盯着脖子那处。她吃饭本就慢,细嚼慢咽,现在却味同嚼蜡了。
好在萧铎适时地起身道:“我去隔壁找他们商量事情,你慢慢吃。”
韦姌整个人都轻松了,乖乖地应声好。
隔壁魏绪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拖着李延思到角落里:“老李,昨夜……昨夜你听到了么?”
李延思故作不知:“什么?”
魏绪手指向连接萧铎和韦姌房间的那堵墙,弯起两个大拇指对了对:“嗯?嗯?”
“噢——”李延思一笑,又收住,“没听见。你肯定出现幻觉了。”
幻觉么?是他思春了么?可他分明夜起时听见了女子的一声吟叫,叫得他一个大老粗面红耳赤,之后怎么都睡不着了。魏绪摇头晃脑兀自纠结着,萧铎已经推门进来。
三人连忙行礼:“军使!”
萧铎在桌子旁坐下来,问李延思:“你和章德威选定的那三家马场的主人都联络好了?”
李延思回道:“是,已经约定午时都带着自家的马在郑家马场碰面。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些事得提前跟您说一声。”李延思道,“郑家跟京城的那位李国舅有些渊源。郑家的大女儿给李国舅作了妾,听说还挺受宠。另外,还有一家入选的马场,主人是……罗云英。”
萧铎拿起茶杯喝了口,淡淡道:“无妨。我做买卖,从不看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