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一道白色的绸带朝着自己袭了过来。
“什么人乱闯古墓?”那声音清清冷冷,如雪冷冽,不带丝毫感情。
疏楼龙宿避过绸带,抬眸看去,只见随着那绸带起舞,转瞬出现一白衣女子,那女子细眼柳眉,半百的头发略显风霜,身姿窈窕纤瘦,雪似的肌肤因为长期生活在墓里而显出病态的苍白。
“疏楼龙宿。”疏楼龙宿答:“姑娘是?”
“姑娘。你怎的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你……“话未说完,便见一布衣老妇走了过来,瞧见站在墓内的疏楼龙宿,不由一愣,顺眼打量起疏楼龙宿来。
疏楼龙宿扫眼瞧那老妇慈眉善目,瞧着那白衣女子就仿佛在敲自己的女儿一般心里宝肉里疼,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娃娃,黑发柔顺,眉目清秀,煞是可爱,不由勾起一个散淡的笑意:“林朝英?”
林朝英这三个字,还是从黄药师的嘴巴里听过来的,听说这女子当初哀怨王重阳,骗了终南山旁边的这块活死人墓,再没有出山,不过这林朝英年纪不小竟然看起来依旧如此美貌,倒是出乎他之意料了。
见疏楼龙宿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林朝英一愣,随即冷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古墓?还不速速离去?”显然但凭多年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她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不是一个好易与之人。
疏楼龙宿却不回答,忽然伸手摸了摸孙婆婆旁边的孩子,叹道:“好可爱的女孩。”
林朝英再道:“你来此处,究竟有何贵干?”
便在这时,疏楼龙宿将眼眸转过来,对林朝英笑道:“姑娘常年住在古墓?最近可曾遇见有什么特别的事?”
林朝英怔住:“特别的事?”
疏楼龙宿道:“对。就是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朝英怒道:“你才是不干净的东西!好端端的一个人,头发染紫不说,穿的花里胡哨,一双媚眼长得竟比女子还要俊美,我看你究竟是人是鬼?”
疏楼龙宿“哈”一声笑了起来,这女人当真是昔日那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么?他听过世人对他的评价华丽无双,风华绝代,可堪倾国……竟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评论,不由笑了起来,只见林朝英忽然绸带在手,对疏楼龙宿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古墓从不招待男子,请你离开?”
疏楼龙宿眼眸暗沉,瞧了那女子一眼,随即华扇遮面,竟是意外的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方出古墓,便见青衣的刘缁衣吊着一张苦兮兮的脸气喘吁吁的瞧着疏楼龙宿,道:“累死我了,咳,你跑得好快,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疏楼龙宿到:“你跟我做甚?”
刘缁衣“咿呀”一声,想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好端端的将我的死尸全部弄成了灰,我没了生意赚不到钱倒还要被那些将死者托付给我的人大卸八块,我要逃命又身无分文不跟你我跟谁?”
疏楼龙宿含笑不语,刘缁衣瞧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讽之色,不由面色一肃,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包我吃包我住,那就给我百把两银子来,让我自个儿逃命去。”
疏楼龙宿“哦”一声,上下打量了两眼这个一副痞子样不怕死的厚脸皮,忽然道:“也好。”
刘缁衣“啊”一声:“什么?”
疏楼龙宿道:“你巫术不错。可有办法查出这怨气的源头?”
“怨气?”刘缁衣抬头敲了敲灰暗的天,恍然大悟:“你是说这漫山遍野的邪气么?这个倒是困难得紧,我这人巫术虽然好但是这邪气实在是太强太乱太……”
“你说这些都是邪气?”疏楼龙宿一惊,截住刘缁衣碎碎不休,冷然问:“不是怨气么?”
刘缁衣点头:“怨气乃冤魂等怨念所生,哪有那么大的怨气足已使得天地昏暗白日阴沉无光,自然是邪气。”
疏楼龙宿沉吟,若是单纯的邪气,他的邪刀必然会有所反应,但是从这股气息被发现到现在,邪刀始终处于沉睡状态,他自然就把这邪气归入了怨气,但若真是如面前这人所说,能把邪气匿藏得瞒过他的眼睛……疏楼龙宿心底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
刘缁衣瞧了面前这人深思沉吟,忽然对疏楼龙宿道:“你方才为甚跑进古墓又出来了?难道是因为刚才那女子比我美比我年纪大比我武功高所以你觉得你应该尊老敬贤所以你……”
“闭嘴!”疏楼龙宿烦闷的喝了一声这个说话不带标点罗里罗嗦的人,随即还不由于的转身,重新回到那已毁了的山谷中,准备重新检查一下那里早已化为灰烬的尸体。
那个叫做“林朝英”的女人的身上,浑身透出一股死尸的气息。
而那个老妇人怀中抱着的小女孩,身上竟也带着淡淡的邪气……
疏楼龙宿云淡风轻的扇着扇子,心里却是千般算计。
黄药师的气息,入了古墓便消失了……这活死人墓,实不平常。加上这个莫名其妙死皮赖脸跟着自己的人,这天下,真是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