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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兰伯特·伯恩,却正在拉顿夫人的妓院里。
跑腿的手下冒死突出重围,跑到红灯区已然上气不接下气,他跌跌撞撞进门:“我、我要见兰伯特——”
“强尼?!你这是怎么了?”
刚巧“路过”门前的凯蒂吓得花容失色,她急急忙忙把强尼扶起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发生了什么?”
“我要见兰伯特!”
“好好,我这就去喊他。”
凯蒂柔声说道:“你先跟我来,我带你包扎。”
强尼:“来不及了!”
凯蒂:“兰伯特跑不掉的!到我房间来我为你包扎,让兰达去喊兰伯特见你。”
平日里凯蒂这样漂亮又年轻的姑娘,根本不会给强尼施舍任何眼色。如今她却对着自己嫣然一笑,浅金色的头发下粉嫩的嘴唇剔透光彩,恨不得要把强尼的灵魂都勾走了。
他当下迷迷糊糊,答应了凯蒂的提议。
任由凯蒂扶着自己回房间的时候,强尼整个人都已经把危机情况抛在了脑后。
然后他跟着凯蒂进门,看到她对着兰达点了点头:“可以了。”
而后同样年轻漂亮的兰达,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强尼怎么也想不到,这辈子迎来的第一个美人笑容,代价却是一记毫不留情的闷棍。
报信的被拖住,当白鸽子帮的二把手拿到消息,亲自找到兰伯特·伯恩时,托马斯作为“狗腿”已经带着苏格兰场的警察打到兰伯特地盘附近了。
几个窝点追捕下来,苏格兰场可谓收获颇丰,托马斯跟着雷斯垂德探长走出某个偷渡客藏身处,朝着灰蒙蒙的天空看了一眼——
而后深夜的街道上,跑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孩儿。
十岁左右的男孩儿在看到雷斯垂德探长和他身后的警察时瑟缩几分,而后踏着警惕的步子磨磨蹭蹭走到托马斯身边:“扑风的归海冷,隔壁主刀回来了别和他朝相(强盗归警察,白鸽子帮的头目赶回来了别和他撞见),抓紧走!”
雷斯垂德:“……”
虽然身为警察他听不懂这小孩儿在说什么,但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听到这打暗语一般的黑话,托马斯·泰晤士立刻换上了恭敬的姿态:“三个强盗团伙,两个偷渡客藏身处,西边的街区就这些了,探长!”
雷斯垂德:“你——”原来这男孩儿是通风报信的!
托马斯可不给他找茬的机会,风流倜傥的青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本来就长得好看,故意摆出光明磊落的架势,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中写满了诚恳和感激:“泰晤士事务所一定会给你写感谢信的,你说是吧杰克?”
“逮不着”杰克拼命点头:“嗯嗯!”
雷斯垂德:谁他*的要你们的感谢信!
哪怕今夜的行动确实收获颇丰,雷斯垂德探长仍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
同一时间,兰伯特·伯恩在二把手的通知下,直接冲出拉顿夫人的妓院。
“妈的,被算计了!”
事到如今他才得知事情的严重性,兰伯特一边提上裤子一边冲上马车:“那娘们儿我——”
现在骂什么也没有用了。
二把手紧迫地看向兰伯特:“咱们怎么办?打回去?!”
兰伯特:“打个**,带人回家!”
今夜大部分打手都被掉去了西边的街区,兰伯特·伯恩的地盘几乎空无一人,动动脚趾也知道泰晤士夫人会做什么——
自然是直接堂而皇之地走进兰伯特的家门了。
而难得动一回脑子,兰伯特的预计果然没错。
当他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回去的时候,自家家门已经被泰晤士夫人的男孩儿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蹲在门口的,正是之前被兰伯特的手下围殴过的赛克斯。
“嗨呦。”
拎着酒瓶的赛克斯阴阳怪气道:“还知道回来啊?我家夫人可等好久啦。”
兰伯特咬紧牙关才把嘴边的脏话咽下去。
好在赛克斯没有为难他,只是让开了大门:“抓紧点,泰晤士夫人可等好久了——还有识时务就把态度放低一些,兰伯特。”
人都打进家门了,兰伯特还能嚣张到哪儿去呢?
其他手下被堵在外面,唯独兰伯特·伯恩和他沾亲带故的二把手准许进门,五大三粗的暴徒忍气吞声踏进家门,看到的就是七八名戴着红围巾、红手套的青年站在他宽敞的客厅,自己的老婆被牢牢按在椅子上,虽然没绑住没挨打,却也动都不敢动。
他们保护着的那名高挑女人转过身来。
泰晤士夫人一袭利落骑马装,深色的衣裙绑着皮质匕套勾勒出纤细腰身,但此时兰伯特·伯恩却无法心生任何念想了——仅从匕套上的花纹,兰伯特就能辨认出她的武器是大马士革弯刀,一种即使是女人,利用得当也能轻易割破兰伯特动脉的冷兵器。
而她怀中还抱着一名八个月大的婴儿,兰伯特的儿子。
婴儿的脚就是不是朝着泰晤士夫人的匕套踢过去,咿咿呀呀,全然不懂现场发生了什么。
怀抱婴儿的女人逗了逗懵懂的孩子,而后婴儿“咯咯咯”笑出了声音。
婴儿一笑,兰伯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变得无比冰冷。
“我可真是太伤心了,兰伯特,”她言笑晏晏,“原来你有老婆,连儿子都有啦。”
她抬起那一双金色的眼睛,蜜色皮肤之下,艳丽的面孔勾起一抹灿烂笑容。
“那之前甜言蜜语又许下诺言讨好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