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我没说出口:像个小傻子,以为没人喜欢自己。
“我不傻,这次毕业设计,我是最高分。论文还被智库买走了。”她表示不服,又说:“还学会了带小蝌蚪。”
“不是给保姆带么?”
她望了望我没说话。
“怎么不给保姆带?”预感到什么,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她想站起来,又被我拉回来,正坐在我腿上,我趁机把她抱了个满怀:“嗯?”
“我的孩子,不想给其他女人带。”她还是那句话。
我忍不住笑:“蝌蚪在你老家,不也还是被保姆带的。”
她紧抿着唇,沉默着,如桃花瓣般洁白柔和的一张脸,如此的近在咫尺,竟看不出一丝丝瑕疵。
就在我心猿意马又要吻上她时,她说:“我怕你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我再次追问。
“保姆是斯言找的。”
心脏被巨大的欣喜若狂冲击着,有点晕乎乎,像喝多了酒。
我认真虔诚地轻轻搂住她说:“谢谢你为我着想。以后我也不把蝌蚪交给其他女人带,好么?”
她点点头。
我差一点喜极而泣!
“晓晨,我说考虑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因为我难过,舍不得你离开我。于你有关的,我都舍不得。岁月还那么长,既然还舍不得,那就一起走下去吧。”说完伸出手,碰触我颈窝那处,像是刚才没摸够,摸上瘾了。
我激动得只想嗷嗷叫!!!心里再如何地动山摇、山崩海啸,可她难得对我的身体有了触摸欲,必须抓住机会,一举攻破:“都说不要让你点火了,不然,我一会儿就搬过来,让你点个够?”
她目露不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就是传言中的天鹅颈吧?弧度优美,修长,很好看。”
我:“……”
“就,因为好看才摸?”我不死心地问。
“嗯。”
“我觉得吧,我女神太纯洁了,让我下不去手。”我苦恼道。
“真下的去手,你下么?”mais一语中的地说:“你是那慢吞吞性子的人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没回答她,默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阴天下雨,那里还会隐隐作痛。
mais见我不说话,也没打算追问,打了个哈欠道:“不过总算,你和你女神和好如初了。也算是意料之中,结局圆满。但是晓晨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答应我们仨的事还都没做,周晴雨倒是没什么,舒畅可是当真了,小心她对你怨声载道。”
经她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当初我想趁着萧又左和邱梦涵都来上海,搞一个老友聚会来着。后来王翔说要一起去泰国,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先考试吧,等考完试我再想办法。”
我奚晓晨这辈子,还没做过一件令朋友失望的事儿。大家既然都有所求,我当然愿意效劳。于是就利用职务之便,想办法急招萧又左来上海。
萧又左气死了:“税法知识这种事需要我亲自跑躺上海么?我把助理叫过去听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刘晓庆因为偷税漏税坐牢了吗?你要想走得长远,就要懂点法。”我信口开河道。
萧又左把电话挂了。
一计不成,我又生二计。费了不少力气给她联系上了个品牌代言,需要来上海洽谈。
“那产品我特别瞧不上,你给我推了吧。”
“这产品挺好的啊。”
“你脑子有洞么奚晓晨,老头乐有什么好的?”说完气得把电话撂了。
谁说从美国回来的大明星不能用老头乐了?好吧,其实我也没想让她真的签,这不就是个来上海的借口么?舒畅那边催了我好几次,mais最近也不给我好脸色,我在她们的重压下,死马当活马医般又给萧又左打了电话:“麦芒芒要来上海,准备交初稿,你要不要来一起商讨下剧本?”
“好。”
“你在美国学习主攻的就是编剧,应该多参与……你说什么?”
“好啊。”
邱梦涵是要来,但是人家是跟剧组商讨剧本,与我们没有关系。没想到这个理由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动她?看来她对邱梦涵是真的很感兴趣……
各方面协调的结果是,爬梯改成了运动。邱梦涵不喜欢太热闹的聚会方式,我只能主随客便。时间定在我考完试后的周末。
要不是这个聚会,考完试我就立马回北京了。那几天我心情也不太爽利,主要原因是我和女神都和好了,还是要饱尝相思之苦。
她毕业论文答辩之后,就直接飞去北京了。由于她跨专业报了北大的比较文学,博士生指导老师还选了个特别难伺候的人物,所以要在北京待到过年。蝌蚪也跟她一起回北京,被交给我妈带了。
听说我妈一个激动,当天就做了十个菜。
晚上她跟我通话:“阿姨太客气了,散步都比平常时间长。”
我没吱声。她察觉出我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考得不好?”
我幽幽长叹口气:“唉,我觉得你比国家元首都忙。我们才刚和好,还没怎么相处,就又分开了。原来也是这样,总是还没待多久,你人就不见了。回忆起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倒是通过电话和扣扣相处的时候居多,好像一直都是聚少离多。等你在北京上学了,我还在上海,我们又要异地……”
可能是最近上海都是冰雨绵绵,手腕总是疼,再加上想念她,负面情绪堆积,就免不了跟她抱怨了几句。就算她拙嘴笨舌的,也不知道怎么劝我好,但只要感受到她对我的心意,我的心情就会变好。
我想等我毕业,繁花迁到北京。我就再也不要跟她分开了。
很久以后再回忆起那个时候,才知道很多事情,在命运之神的手中,就像是个孔明锁,是环环相扣的。如果我没跟她抱怨,她就不会在百忙之中回上海,当然也就没后面的事了。但是换个角度想,这可能也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也是最难的一次考验。
要知道,在迎娶公主的通关之路上,最终boss不会是别人,只会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