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烈性,若真叫她骑上那马背,只是摔上一下,那还是轻的,若是一不小心被那马儿再踩上几脚,难保还能不能把命留下。
刚才郑茹兰眼见情况不对,已经支会素竹速去请人了,这时候看着二姐就要被强行带走,忙不得迈步上前,搭上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语调焦急地说道:“德月郡主,你就别为难我二姐了。”
德月郡主眼见又冒出了一人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难道我连一个人都请不动了?”
“怎会!原本,郡主邀请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这回真不是有意推脱的!”郑茹兰越说越急,“前几日去街上游玩的时候,我不小心冲撞到了二姐害她伤了脚,如今走路倒还可以,可起码这种事情是真不好参与啊!”
德月郡主眉心一拧:“撞伤了脚?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要不然我们也真的想上马场看看。”郑茹兰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说着将自己的袖子撩了起来,还隐约可见的淤青就这样展示在了德月郡主的跟前,半真半假地道,“郡主你看,当时我整个人都撞到了桌子上,这里青了一大块,现在还泛疼呢。”
德月郡主刚到嘴边的讥讽不由滞了一下。
跟前这人说得过分振振有词,而且身上也确实落了伤,至于提起郑初柔那腿上的伤势,这大庭广众的,总不好叫人家姑娘把裙摆卷起来以作自证吧?
但她之前听苏雁菱哭诉得着实凄惨,未帮好友泄愤又觉得出不了这口气,整个眉心就顿时拧了起来。
就当德月郡主准备再次发难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接连响起了两声恭敬的问安。
她本就不善的心情顿时愈发不佳了起来,转头看了过去:“又是何人?”
纪阳成与郑子晋接到素竹的传信后便马上赶了过来,此时纪阳成离地稍近,语调恭敬地应道:“新任流薪司司马纪阳成,见过郡主。”
德月郡主对这些个官员任职并不清楚,也不太敢兴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倒是旁边的苏雁菱听到这个官职后全身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抬头看来,视线从那俊朗的脸上掠过,再看他不动声色地将郑初柔拦在了身后,不由愈发拽紧了手中的巾帕。
为何郑初柔如此轻易地又有了对她心仪的男子,而她的姻缘路,就要这么多舛!
德月郡主只是看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投向了另外那人:“那你……”
当看清对方的模样时,她的话语不易觉察地停顿了一瞬,心头也突兀地跳动了起来。
眉目间本来的不耐也仿佛如一汪秋水般被彻底冲散了开去:“这位公子是?”
郑子晋已经换上了一身劲装,一改平日里温润儒雅的模样,清俊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子少见的英气。他本就长了一张极招女人喜欢的脸,此时更是像极了那话本中走出来的角色,甚是勾魂。
听到询问,他脸上的神情未动分毫,不卑不亢地应道:“翰林院修书郑子晋,见过郡主。”
“郑子晋,是吗?”德月郡主轻声地又来回念了两次,忽然意识到什么,微微愣了一下,“你姓,郑?”
苏雁菱控制着心生的妒火,在旁边搭话道:“这位正是郑二姑娘的兄长。”
她没有留意到德月郡主神色间的微妙变化,说话间故意强调地拉长尾音。
郑子晋不卑不亢地问道:“不知舍妹哪里得罪了郡主殿下,子晋在这里代她赔个不是。”
“郡主想邀郑二姑娘骑个马而已,却是百般推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郑家多大的排面呢?”苏雁菱本想再说什么,抬头时候恰好看到了郑子晋投来的视线,被那眼底的锐意骇到,语调不由一滞,到底还是强行撑着底气道,“郑公子为何这样看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郑子晋看这苏雁菱向来不喜,如今接二连三地招惹上自家妹妹,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去:“苏小姐这般煽风点火的,错是没错,自己心里不知吗?”
苏雁菱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留情面,面上一红,转向了德月郡主:“郡主你看!这郑家,可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德月郡主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落到郑子晋的身上,对话也大抵上没听进去,直到手臂被摇了摇才回过神来:“啊?”
郑子晋已经做好了护到底的打算,恭敬地行了一礼:“舍妹确实不善骑射,郡主若要责罚,那便罚我就是。”
德月郡主:“罚你,也未尝不可。”
苏雁菱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便听德月郡主继续说了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虽然有所控制,但依旧有些藏不住话底的欢愉:“既然郑二姑娘着实不会骑马,那就罚你,代她与我一同狩猎吧!”
苏雁菱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