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悄然地爬上了窗头, 带着浓郁的朝露的气息。
郑茹兰迷迷糊糊醒来, 揉了揉尚有些惺忪的睡眼, 随后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外头的婢女们听到动静,端来了脸盆洗漱, 纷纷忙碌了起来。
郑茹兰朝周围看了看, 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又被魏楚铭带回首辅府的西厢了。
说起来, 这太医开的药虽然苦了一些, 却是着实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分明地好了很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依稀间似乎忘记了什么。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郑茹兰坐在床头苦思冥想, 旁边的婢女也不敢催促,只能静静地等在那里。
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一瞬。
然后,便见床上的那人毫无预兆地一声惊呼,紧接着整个人顿时又完全缩进了被褥当中。
昨日那样半朦胧的状态到底是在药效的作用下,只是回味了片刻, 就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
但是对郑茹兰而言,倒不如想不起来的好。
一想到昨晚她居然抓着魏楚铭的手使劲“喵”, 就忍不住地用被褥紧紧地捂着自己, 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实在是太大意了!
郑茹兰把脑海中一段段的记忆慢慢地过了一遍又一遍, 渐渐陷入了有些茫然的状态。
所以魏楚铭会发现她的秘密吗?应该不至于吧!
毕竟穿成猫儿的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正常人怎么都无法想到的才对。
可是,像魏楚铭这种心机颇深的男人,真的可以同一般人相提并论吗?
唉不对, 再等等……
周围的婢女眼见郑茹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探看,便见被褥忽然一掀,床上的人顿时又再次坐了起来。
郑茹兰的脸颊被捂得有些生红,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生动,加上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就连一双眼睛都显得亮晶晶的。
就在刚刚,才忽然意识了过来。
她昨晚似乎并没有……穿!成!雪!儿!
莫非是因为那日又再次落水的缘故,如果真是这样,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呢?
这样的发现,让她一时间将之前的担忧完完全全地都抛到了脑后。
就算在魏楚铭面前露出了破绽又如何?只要她以后不再穿过去,不管拿到再多的证据,以前的事情咬死不认,也没人可以把她这么样!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郑茹兰一下子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瞬间灿烂了,连带着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恰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慢悠悠地飘了过来:“看这样子不止是睡舒服了,而且还睡傻了?”
郑茹兰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间,一抬头,便见魏楚铭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她第一反应,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警惕:“一大早的,魏公子怎么有空过来?”
魏楚铭淡然一笑:“近几日准备在家里休养,无需上朝,自是清闲的很。”
他的神色间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表现出什么异样,也让郑茹兰稍微放下心来,但是一琢磨,又觉得这话听着有那么一丝不对。
谁都知道魏楚铭是怎样的角色,居然准备这段时日都不上朝,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茹兰心下困惑,正欲追问,结果恰好对上了魏楚铭那似笑非笑的视线。
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脸上蓦地腾上了一股子热气,直接抄起了旁边的枕头就朝跟前这个登徒子扔了过去:“光天化日的,你还不快出去!”
眼见就要挨上一下,魏楚铭一抬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接下了枕头,语调里带着隐约的笑意:“好,我出去。”
郑茹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差把那句“快走”直接说出口了。
在场的下人们一个个低头看着地面,完全不敢吭声,直到那道身影渐渐走远,才悄然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总觉得在郑三姑娘面前,他们家的大人也显得开朗多了。
……
宁容来找魏楚铭的时候,便见他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喝茶。
雪白的猫儿就这样慵懒地蜷曲在膝盖上,和这样的一袭白衣相互辉映。
宁容刚在朝堂上闹了个头大,这时候见魏楚铭这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首辅大人,你把烂摊子往那里一丢,倒是自己悠哉。”
魏楚铭听到他的声音,头也未抬一下:“我刚落了水,自然需要休息。”
宁容看了他一眼:“你这休息的日子,挑得倒是够好。”
魏楚铭上交虎符的事情一经传开,朝廷上下直接就闹了个不可开交,目前本就蠢蠢欲动的那些旧派无疑又开始动起了小心思,趁着魏楚铭不在朝上,自然就愈发活跃了起来。
好在唐阳焱这位新帝也算是有手段的,并没有让那些人浑水摸鱼惹了乱子,可是风声鹤唳却是无法避免。
眼下,关于魏楚铭与新帝君臣不睦的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各处更是纷纷上奏,直接把早朝给搅了个乱七八糟。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