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上品茗的宇文拓嘴角勾了抹笑意。
看着一向不苟言笑甚至还有些冷淡的主子,铁叔也朝远处那群人看去。
苏锦绣从容不迫地从发髻上取下那朵珠花,
“妹妹有所不知,此乃缠花。取的不是金银器物或是玉石玛瑙,而是先用铁线圈出花朵的形状,再用极细的银丝密密缠上花瓣,这样打造出来的饰物没有金银的呆板厚重又生动有趣。别看这小小一支缠花,光是缠线便要耗费工匠数日的辛劳。”
“啊!真的吗?我也觉得很好看呢!”裹着一身粉裘比甲的小童挤过来,眼巴巴地瞅着这朵缠花”
“从来没有见过,跟真的一样,二哥我也想要!”说着便拉扯着自家哥哥的衣袖。
瞧见被自己妹妹撒娇还略显拘谨的周成仕,苏锦绣也不心软,
“当初在采月楼已让过王公子一支金簪,这支珠花锦绣甚是喜爱,恕不能转让了。”
周成仕羞愧得红了脸,朝她行礼道:
“是家妹过分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还请锦绣妹妹不怪。”
人群中不知是谁调侃了一句,
“成仕,这个不是你原定的媳妇儿嘛,怎么在人家面前还这么矜持啊,哈哈哈哈。”
众人都炸开了锅,不曾听闻这等旧闻的当着面就直接问知情人。
“这王家吗,先前是同忠国侯府的嫡长女定的姻亲。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她这个庶妹使法子抢到了手。啧啧,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爱,他未婚妻未必就是这么想的。”
苏锦绣自然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故而只在一旁不做声,似是委屈。
苏阮儿确是个易撒气的主。
本来已然定亲就已经在太子面前失了先机,如今又败露出她夺人之夫的丑事,一想到太子听闻会如何作想,苏阮儿恨不得立马撕了那个挑事人的嘴!
贵族公子哥们最好的便是那分文不值得面子,眼见实在是挂不住,周成仕怯得想拔腿就跑。
太子却在此时解了围,
“婚姻嫁娶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辈决定之事我们还是谨言慎行吧。”
众人见太子出来解围也都噤了声。
苏阮儿见了希望,却看太子往苏锦绣方向看去,更是气急败坏。
但这一次她晓得收敛了,知道想要出风头就不能让别人有机会揭自己的短。
苏锦绣虽然换了面貌,举止也不似以往粗鲁蛮横。但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比如这琴棋书画,文采风情。只要耐着性子磨,迟早能磨掉她那一身华而不实的伪装。
“扰了大家的兴致,阮儿先在这儿陪个不是。既然来了这碧湖,不如就在湖面上摆上一趟曲水流觞?”
几个平素跟苏阮儿玩得好的也撺掇起来。
曲水流觞是古代文人雅士聚会常见的娱乐形式。
先是两两顺着河道泊舟,载着试题的小木板会从上游顺流而下,由一人击鼓,鼓停于何处,便由那艘船上的人答题,若答不上来或答得不尽人意,便罚酒一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