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众人到长禧宫与太后辞别,众人在宫外静候,马姨娘听了苏阮儿一番告状心里恨得紧,正想寻个机会警告一番。
楚王的仆从铁叔却来相邀,说苏锦绣在步寿宫丢了帕子,被楚王瞧见,男女有别不好轻易触碰女子的私物,只得过来请苏锦绣亲自去取。
四下无人,苏锦绣道:“铁叔,我从没有丢什么帕子,就算是有,找了侍女送来便可,楚王是要见我?”
“苏小姐知道,楚王胸有丘壑,不是耽于儿女情长的人,老奴对于主子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异议,只希望苏小姐不要耽了楚王大事。”
回想起当日在山洞中,老铁是用怎样的眼神给楚王上药的,也知他们主仆情深,心里虽然有点委屈,却也不愿透露分毫。
月上中天,宾客几近散去,桂花的香味混着露水的潮湿氤氲在空气中。
一池清冷的水,一座玉砌的亭。宇文拓就这么闲适地站在亭中,与苏锦绣不远不近。
铁叔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离开。
苏锦绣吸了口冷气,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胆怯,“楚王要嘱咐我什么事?”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楚王跟我说过很多话,不知道是哪一句?”
宇文拓走近,一股压迫的感觉袭来;“你不是一向很聪明吗?还是说比起楚王妃,太子妃更让你动心?”
苏锦绣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不自觉退后一步。
“锦绣不敢,一直谨记和楚王之间的约定,只是楚王不要再开锦绣玩笑罢。”
苏锦绣望着宇文拓,诚恳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如今锦绣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是老天和楚王的恩德。刚刚在宴席上,锦绣也没想到太后会开那么大的玩笑,但——”
宇文拓打断他的说辞,“你总是能给自己找到千万种正当理由,别的女子或许有诸多身不由己,但你,不会。”
“言则,是锦绣故意在太后面前摆弄,好让她老人家多看我一眼,让我当上太子妃不成?”
宇文拓见她语气强硬,也不客套规矩,愣住了。
“世人惯会给女子标价,身价低了可以随意打发,身价高了又成了家族政治联姻的工具。马芳菲处处设计,文昌侯和苏老夫人态度暧昧,皇家尊严更是得罪不起,四面楚歌,我真的只想活下去!”
苏锦绣一双杏眼瞪得通红,仿佛有说不完的委屈,
“如果,今晚我实在是无法反抗太后的命令,被指给了太子,楚王是不是要送我一剑?”
宇文拓看她忍得辛苦,不肯轻易掉眼泪,鼻头却是红彤彤的惹人怜爱,情不自禁低头吻上了苏锦绣的眼角。
苏锦绣正在绞尽脑汁如何情真意切才能打动宇文拓,冷不防右眼就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了上去。
宇文拓见她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休想。”
苏锦绣顾不得冷静分析这句休想指的是休想嫁给太子,还是因为这个就放过苏锦绣刺她一死,匆匆忙忙将他推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