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淡淡的脚臭味,他嗅了半日,最后抱着自己的脚嗅了又嗅,终于发现这脚臭味的来源乃是自己的双脚,顿时很是纳闷:我的脚怎么会臭了呢?我这么洁净英俊,脚怎么会是臭的?
贵哥一睁眼,见黑暗中赵然抱着脚在嗅啊嗅,便故意道:“然然,你的脚那么臭,你抱着啃,不嫌脏么?”
赵然差点蹦起来:“……我的脚哪里臭了明明是你的脚臭!”
“你一直是臭脚,”贵哥老神在在,“只是你太臭美了,根本不承认!”赵然什么都好,非常完美,除了自恋和臭美,他即使闻到自己脚臭,也会打心眼里觉得自己香喷喷的,臭味都是别人的!
赵然:“……”
按照他的性格,一般都会死不认账的,只是如今他正捧着自己的臭脚呢,想否认可是物证人证俱在,他也没法否认。
贵哥平生第一次把赵然驳得哑口无言,内心很富成就感,乐悠悠道:“小然然,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臭脚的事告诉江大姐儿的,让她以为你还是完美无缺的男神吧!”
赵然一向淡定得很,突然变得不淡定了——大姐儿会不会因为我脚臭就移情别恋呢?
第二天赵然与贵哥起来吃早饭时,赵青早就去衙门点卯去了。
江大姐儿早早起来了,带着小梅在厨房忙碌了好一阵子,为她的男神赵然准备了美味可口的小菜、馒头和清粥。
赵然想想自己的臭脚,虽觉受之有愧,但依旧吃得坦然。
贵哥和赵然吃早饭的时候,慧雅看看儿子,道:“然然,你和贵哥今天有什么打算啊?”
贵哥闻言看向赵然——赵然打算今日去宛城的玉石街逛逛,从玉石街的刻工中找找线索。
赵然抬头看向慧雅,俊俏的脸笑得很稚气:“娘,我们随便出去逛逛。您有事?”
慧雅正要说话,小梅在外面禀报道:“夫人,玉石街雅石坊的伙计过来了,说是您上次在他们铺子里,留下银子,订了一对玉簪子,今日玉簪子制好了,给您送过来。”
闻言慧雅半晌没有说话,眼神变得有些忧郁。
赵然察言观色,道:“母亲,儿子帮您去拿吧!”
一则母亲神情似乎有些异样,他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二则既是玉石街玉坊的伙计,那他正好去会会,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慧雅愣了愣,看着眼前细高挑的儿子,不由笑了:“唉,你去帮我拿吧!”
不知不觉,她和阿青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看来,生孩子早,至少还是有好处的。
赵然漱罢口,起身出去了。
贵哥是他的伴当兼贴身侍卫,自然是紧紧追随,当下也跟了出去。
赵家门楼下站着一个细眉细眼的清秀青年,他正捧着一个梨花素锦缎盒立在那里,见赵然出来,不禁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打量着赵然,然后道:“是……孙……赵公子吧?”这精灵般的美少年和孙娘子生得真像啊!
赵然负手立在那里看着他,一副东京贵公子的派头:“你是……”
那青年行了礼,道:“小的是玉石街雅石坊的伙计元南,奉家主人之命给孙娘子送货。”
赵然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接过了那个梨花素锦缎盒,摁开消息看了看,见里面铺着玫瑰花软缎,中间嵌着一对极为精致的白玉梨花簪。
他抬眼看向这个叫元南的伙计。
元南垂下眼帘,恭谨道:“烦请赵公子转告令堂,这对白玉梨花簪是家主人亲自为她雕刻的。”
赵然脸上依旧带着怡然的笑意,可是不知不觉间笑意已经变冷,他把盛这对白玉梨花簪的梨花素锦缎盒递给贵哥,含笑道:“贵哥,给我娘送过去吧!”
等贵哥出来,发现赵然已经同这位元伙计熟不拘礼了,正在畅谈着玉器雕刻艺术呢!
听赵然说要寻宛县最好的刻玉师傅,元南笑了:“宛县最好的玉雕师傅姓白,凡是宛县有点名气的玉雕师,无不出自他的门下。”
赵然闻言,与贵哥相视一看,微笑了一下,道:“还请元伙计为赵某引荐啊!”
元南慨然应允:“择日不如撞日,赵公子如果有空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白师傅今日正好过来陪家主人喝茶呢!”
赵然一脸的惊喜:“如此甚好,甚好啊!”
慧雅得知赵然和贵哥跟着雅石坊的伙计去了玉石街,先是愣了愣,接着便吩咐小梅:“让轿夫把轿子抬过来,送我去玉石街。”
赵然这孩子从小谨慎,身边也一直跟着穆远洋安排的暗卫,料想人身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可是元靖实在是老奸巨猾,万一他想对赵然不利……
慧雅决定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