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领着陆湘往那边走。
那边对着窗户摆了一张坐榻。
陆湘依言走过去,陈锦忙扶了赵斐坐下,给两人递上手炉退了下去。
“再有三日就到京城了,下了船,我让人送你去盼夏那里,如何?”
他说的是征询的口气,言辞亦颇为恳切,只是他一开口,陆湘便听出他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我是你买的婢女,你把我送去盼夏那边,如何说得通?”
赵斐见她识破,把目光转向船外的水波。
“那你还是随我回王府吧。”赵斐道。
“先去王府吧,”陆湘“嗯”了一声,“等我把东西给你,拿去交了差,我再走。”
“我让萧裕陪你去?”赵斐又问。
陆湘想了想,点头应下了:“那到时候我直接让萧裕把东西带过去。”
赵斐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起来。
“你不过来了?”
陆湘又“嗯”了一声。
赵斐甚至有些后悔问这话,没问,一切还可以打个问号,问了,便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他自诩聪明过人,足智多谋,这一刻,面对心爱的女人,他却无计可施。
船行河中,乘风破浪,陆湘看着那龙头一路昂首前行,静默了一会儿,起身下去了。
航行二十日,两人不过一同用了这餐饭。
陆湘亦觉得自己绝情,只是纠缠下去,几时才是个头,不如到此为止。
三日后,大龙船如期抵达京城的官船码头。
皇帝没有亲自来迎接,这回在码头上等待的,是赵谟。
陆湘如今只是赵斐买下的婢女,自然没有资格同赵斐一道下船。赵斐平日住在船舱的二楼,大龙船尚未靠岸,他便已经由陈锦扶着下楼站到了甲板上。
他身边跟着那么多人,下楼的时候,陆湘自然听到了动静。
赵斐身子弱,步伐比旁人缓些,也比旁人轻些,很容易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
她听着他缓缓下了楼,听着他走出船舱。
她悄悄推开门,望见他站在船头的背影。
这时节京城已经很冷了,他穿着朝服,里头应当穿了夹棉的里衣,看起来不似平常那般单薄。
船行得越来越慢,随着一声巨大的抛锚声,最终缓缓停下。
陆湘迅速收回目光,赶在赵斐转身之前回了屋子。
“主子,是九爷在岸边。”陈锦朝岸边打望了一眼,便瞧见了赵谟。
赵谟站在人群的最前头,明黄色的衣裳十分显眼。
他扬着头,正往船上看。
“记得改口。”赵斐淡淡道。
“奴婢知道了。”
赵斐离开京城后没多久,赵泰、赵温和赵谟陆续定了亲事,也先后封了王。
赵谟的封地在秦,是为秦王。
赵斐站在船头,赵谟站在岸边,两人数月未见,各自竟都有了变化,目光相接的瞬间,俱是一笑。
“主子,梯子已经放好了。”陈锦上前道。
赵斐伸手拢了拢披风,往船舱里看了一眼,扶着陈锦的手缓缓下船,底下人已经提前把轮椅抬下去了。
“六哥。”赵谟上前,亲自扶了赵斐坐到轮椅上。
赵斐抬眼望向赵谟。
几个月不见,赵谟比从前黑了不少,脸上的稚气亦褪去了许多。
“看你的样子,这阵子一定练功勤勉。”
赵谟垂眸笑道:“六哥不在北苑,下学回来无事可做,倒不如练练功,等天意回来我好同他切磋一番。”
“天意武功高强,要打赢他,可不容易。”
“六哥在扬州见过天意么?”
“见了,他还在行宫里住了几日,给我举荐了扬州城最好的戏班,我在戏班里还相中了几个歌姬,买了下来,这回坐船回来,全赖着她们唱曲儿,才不闷。”
赵谟目光一动,旋即笑道:“我一个人在京城闷得慌,你们倒好,在扬州城里听曲解闷儿。”
“无妨,改日到王府,,你想听多久听多久。”
赵谟的神色微变:“六哥,今日我来码头,是奉了父皇的旨意。”
“怎么了?”赵斐沉声问。
“父皇说,六哥这趟在扬州呆得久,还是先回长禧宫,以解父皇母后的舐犊之情。”
舐犊之情……
赵斐笑了下:“便如父皇所言。”
“六哥带的人多么?我备了三辆马车,若是坐不下,我再差人过来。”
“不必了,我身边带的人不多,只是四个歌姬。”
赵谟颔首,对陈锦道:“都叫下船吧。”
陈锦望了赵斐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便回船上叫人,片刻便领了陆湘和水仙过来。
陆湘活了一百多年,惯会作假作戏,淡然自若跟着三女下了船。
下船的四人都是美人,瞬间吸引了岸边众人的目光,赵谟也不例外。
他的目光在四个姑娘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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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盛京城都知道郑府庶出的三小姐不受重视,长了张一看就好欺负的小脸,就连平时说话也是轻声细气,见谁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的是郑茹兰有个秘密,每天入睡之后她总会穿进一只猫的体内,而她的饲主,正是性格乖张的权臣首辅魏楚铭。
是夜,昏昏欲睡的郑茹兰舒适地蜷缩在那人的膝间,感受着他的指尖轻撸着下颌,舒适地打起了呼噜。
正在部署大典的魏楚铭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家伙,忽道:“看样子雪儿困了,这事明日再议。”
天下皆知魏大人府中有一只猫儿,白毛胜雪,受宠无比,比很多个名门的小姐都尊贵得很。
直到有一天,猫儿忽然失踪了,整个盛京城自此掀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