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里的手炉塞给了她。
抱着手炉,的确是暖和许多,陆湘没给他扔回去。
她问:“不是说回王府么?怎么突然回宫了。”
“父皇的旨意。”
陆湘问:“九爷去码头接你,也是皇帝的旨意么?”
“嗯。”赵斐神色泰然,语气亦十分平静,偏生陆湘听着有些心酸。
他这人就是有这本事,不管做什么事,陆湘都会忍不住心疼他。若非如此,也不会一直犹犹豫豫跟他纠缠至今了。
见陆湘没有说话,赵斐继续道:“父皇心里着急,怕是一会儿就会让封勇礼来叫我。上回你说有东西给我过关,是什么东西,给我透个口风,我好去回话。”
“是几本书?”
“长生之道?”
陆湘垂眸:“那几本书上记载了一些丹方,是从前赵冲寻遍天下找出来的丹方。”
“你记得么?”
“你要我写下来”陆湘问。
赵斐微微一笑:“如今你到了长禧宫,外头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自不能再叫你出去拿。父皇那边能给出交差的东西就成。”
“当初你们是墓里,可找到什么东西了?”这个问题,陆湘一直没有问。
“我们刚进正殿没多久,墓穴便塌了,只有竹影带出来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赵斐望着陆湘,轻轻吐出两个字:“鸡汤。”
鸡汤?
陆湘给赵斐送过一回鸡汤,赵斐虚弱地倚在这榻上的模样陆湘还记忆犹新。
此刻赵斐提起,陆湘自然没那么理直气壮。
“怎么说?”
“竹影从棺里取出一个东西,闻着味道跟你给我的鸡汤一样。”
陆湘闻言,无比庆幸那日便跟赵斐就已经说破了。
城府果然深。
明明在墓里闻到那香气就知道自己的鸡汤有问题,出来见到自己却压根不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不是那天他不小心嘴瓢,恐怕陆湘这会儿还叫他温水煮青蛙似的哄着呢!
陆湘这样想着,冷冷道,“你想让我把丹方抄录下来?”
“记得么?”
“只那一个方子是记得的。”
“那就要那个方子。”
陆湘走到书桌前,开始研墨。
砚台空置了许久,磨墨殊为不易。
延圭墨的香气,比什么香料都好闻,随着陆湘的手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赵斐从榻上站起身,披了狐裘走到陆湘身边,铺开了一张宣纸,四角用镇纸压好,又拿了一支笔。
“你来写?”陆湘问。
“你忘了他最喜欢什么,你写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得出。”
这倒是,皇帝精通书法,一眼就能认出陆湘的字。
陆湘磨好墨,将砚台推到赵斐跟前。
赵斐正要写,忽然外头有人叩门。
“什么事?”
“主子,封公公来了。”陈锦在外头回道。
果真是迫不及待。
连气儿都不叫赵斐喘一口。
陆湘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外道:“主子刚躺下,请稍等,奴婢伺候主子起身。”
“是。”陈锦应下,想是去回封勇礼了。
陆湘附在赵斐耳边,轻声把丹方说了一遍。
赵斐记忆力惊人,陆湘只说了一遍他便记住了。
“这方子的确可以给他,要凑齐这些东西,没有十年八年可不成。”千年的人参、千年的太岁、千年的龟壳……这样的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难能轻易凑足。
陆湘笑道:“便是凑足了也没什么用。”
赵斐的目光沉下来,落到陆湘身上:若是没有用,那她是怎么……难道真是妖精不成?
他努力摒弃脑中的想法,提笔将陆湘给的方子写了下来。
陆湘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运笔写字。
赵斐的字很瘦长,和他的人一样,至瘦又不失其肉,俊秀绰约。
陆湘仔仔细细看着笔锋每一个起转顿落,直到他写下最后一笔,心中不舍愈发的郁结。
她说把东西给他就走,此刻东西交托给了他,是不是她立即就要走呢?
陆湘一直觉得自己心够硬,但真的临近这一刻,她这才发觉自己心志不坚。
“去开门吧。”赵斐将手中毛笔搁在笔架上。
他本就身子不好,在墓地呆了那么久,只是凭着一口精神气吊着,在扬州不过休养了一个多月,便被急急忙忙地召回京城,刚进长禧宫,连盹儿都没打,封勇礼就来了。
皇后帮不了他,赵谟也帮不了他。
陆湘自己……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将殿门打开,便见陈锦和封勇礼站在院里。
作者有话要说:66:老婆,你冷吗?
湘湘:我不冷。
66:我的心冷,呜呜呜。啥时候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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