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虽然崩溃,而元神之体无恙,若是稍加修炼,便可恢复如初。不过,一旦困入魔塔,或陷入星枢法阵,生死已是命不由己。
于野挥袖一甩,举起手掌。
“你是何人,住手……”
男子尚在左右张望,身子缓缓移动,却难以挣扎,惊得他喊叫起来——
“你若杀我,火泽城主饶不了你……”
于野一把抓住他的脑袋,掌心催吐法力,而他强横的法力尚未冲入对方的识海,竟被一股异样的力道死死挡住,惊叫声又起——
“哎呀,不敢搜魂……道行尽毁……”
叫声异常的凄厉,一张脸更是因为恐惧而变得狰狞扭曲。
于野不为所动,继续催动法力,依然难以摧毁对方的识海。显而易见,此人的修为境界在他之上,虽然任凭摆布,而其体内的法力尚在。
“饶了况介,甘愿效命,永不反悔……”
况介?
这位自称况介的星域修士,是一位合体后期的高人。
却不怕他负隅顽抗。
于野索性放弃搜魂,右手抓着况介,左手掐动剑诀,正当他杀心大起之时,又念头一动,剑诀变成精血符阵,狠狠拍入对方的眉心。符阵所至,挣扎的法力顿时受制,一道加持禁制的神识印记直透识海深处,瞬息锁住了一道淡弱的魂影。
惨叫声再起——
“啊,我的命魂……”
“况介!”
于野没有松手,冷冷道:“你敢否随我诛杀贼星同道,与五圣、天仙、金仙、仙君为敌?”
“不敢……”
“哼,出尔反尔,言行不一,我留你何用!”
“且慢、且慢,对付五圣之下的同道,任凭驱策,而面对真仙之上的高人,着实有心无力……”
况介悬空漂浮,四肢难以动弹,脑袋又被大手抓着,兀自神情变幻、两眼眨动,求生之念迫切,却不失奸滑与精明,可谓是贼性十足。
于野一时迟疑不决。
他急缺帮手,尤其是熟知贼星、修为强大的帮手。
而况介的修为境界在他之上,难以施展搜魂之术。即便一时锁住了他的命魂,也难保万无一失,来日稍有不慎,必遭反噬。
将这个家伙炼为鬼魂?
他于野并不精通鬼修,炼制一位合体境界的鬼魂又谈何容易。
究竟是杀了此人,永绝后患,还是暂且收下,以观后效?
“况介流落贼星,仅为谋生而已,若非依附五圣,仙途无望啊,岂不见地界七十二星,哪家不在忙着劫掠杀人。唯有抢夺更多的元石、丹药,方能成就真仙抵达神界,否则这天道为贼,何人幸免……”
天道为贼?
况介的说法,虽然强词夺理,却也颇有新意。
倘若天道为贼,他又何妨当一个有境界、有修为的贼人。或许唯有如此,方能在这混乱的星域生存下来。而有关所谓的神界尚且遥远,来日再去探寻不迟。
于野权衡片刻,抬手一挥。
“啊……”
况介喊叫一声,人已消失在盘旋的星光之中。与之瞬间,翻天鼎又落下一位男子。
于野不作多想,伸手抓去。
而突然响起的惨叫声更为凄厉,也更为急切——
“饶命啊……”
半个时辰之后。
于野来到一片蒙气弥漫的昏暗之地。
石丘下,多了一个山洞,却封有禁制,人影隐约,火光闪烁。而转眼之间,禁制消失,洞内现出一位满头银发、形容枯槁、神情阴冷的老者,可见他面前摆放着一尊黑色的圆形铁鼎,从中散发着炽烈的气机与浓郁的血腥。
“哼,火泽也不敢催逼本人,岂有此理!”
山农竟是满脸怒气,抬手甩出一物,道:“一瓶精血炼制两枚血丹,已尽数奉上,老朽封鼎歇息几日,休得惊扰!”
一瓶精血,竟然能够炼制两枚血丹?
这个老东西是个有本事的人,却也脾气不小。
于野挥袖一卷,手上多了一枚血红的丹药。他将血丹收入玉瓶,封了禁制,然后眉梢一挑,道:“此丹如何服用,有无禁忌,功效如何?”
“并无禁忌,吞服炼化便可,一枚血丹,足以提升合体一层境界,三十枚丹药,足以突破大乘境界而成就天仙。”
“你持有丹药,何不自行吞服,以提升修为,反而错过到手的机缘呢?”
“哼,强行提升修为,势必境界不足,难以渡过天劫,与寻死无异。我山农机缘未至,自然不敢冒险!”
山农坐在山洞内,像是一头苍老的猛兽,虽然满头银发,瘦骨嶙峋,却神情乖戾,恨恨道:“何时放我出去?”
于野抬手一挥,十多个血瓶落在山洞前。
“想要出去,为时尚在,且安心炼丹,我会酌情让你见到两位老友!”
“啊,你又抓了妄城的人,便不怕火泽寻仇……”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