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脸色稍微有些偏黑,双眼却炯炯有神。
周安将扁担放下后,走到青年身前,恭敬的道:“少爷!”
这个拉单杆的青年,正是此间的主人李隐。
李隐手离单杆后,用毛巾擦了擦汗水,向周安笑道:“周大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少爷’了,哪有像我这样的少爷的,别人听了还不笑死。”
周安偷偷看了周老汉一眼,“我爹要是知道我没那样叫你,可要抽板子打我的。”
周老汉这时正在忙着将一但但的稻谷,从牛车上卸下,李隐喊道:“周叔,别忙了,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接着,李隐向对着屋里喊道:“小蝶,将冷的菜都拿去热一下!”
“知道啦!”屋里有女子应了一声,声音清亮好听。
接着,一个娇美可爱的婢女,从屋中走了出来,向着李隐嘻嘻一笑,直往厨房而去了。
周老汉这时终于将活暂时放下,走到李隐身前,像刚才周安那样,恭恭敬敬的向李隐行了个礼,口中啊啊的叫了几时,双手一阵比划。
周老汉竟然是个哑巴!
李隐连忙摆手道:“行了周叔,您老就进屋歇着吧!”
周老汉嘴巴虽然哑了,但耳朵却没有聋,听了李隐的话后,便进了房屋。
李隐和周安本也打算跟着进去的,但这时,忽听得另一间房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李隐不由的止住了脚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暗淡了不少。
周安担忧的道:“主母的病还是没有起色吗?”
李隐摇了摇头,“今早去了趟偃师城,将那里一个什么名医请了过来,看了半天,却依旧是跟之前那些庸医一样,说我娘是积郁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真是狗屁不通,我娘能有什么心病!”
“隐儿……”房屋中的人停止咳嗽后,虚弱的喊了一声。
李隐听后,急急忙忙的进了那屋,来到床边,“娘,叫我有什么事?”
床上躺着的,是个不停咳嗽的妇人,身材丰满修长,脸上却毫无血色,一看就是常年卧病在床的人。
妇人其实也姓谢,只不过十六年前怀着李隐来到这谢家村后,便少与人交流,故而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谢家村的村民也不知到她的姓氏,只称她为“李寡妇”。
谢氏又咳嗽了一会后,才开口道:“隐儿,娘这病是好不了了,你就别再费神四处找什么名医了,安安心心的习文练武,出人头地才是。”
李隐口中连忙答应了,心中却想,是病总有药能治,听说邙山翠云峰上,有个精通医术道士,等会吃了饭食,就出发去将他请来。
知子莫若母,谢氏见了李隐的神情后,便知他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她长叹一声,神色幽幽的看着窗外,“隐儿,你请来的那些名医们并没有胡说八道,娘这病确实是常年积郁所致……”
李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急道:“娘,你有什么心事?儿子定能帮你办成!”
谢氏轻摇了下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娘累了,你先出去吧。”
李隐见此,唯有一头雾水的退出了房屋。
吃过午饭后,回到了自己房间,穿上青衣小褂,将一把锋利的匕首绑在小腿上,拿上齐眉棍,这才走出房门。
“小蝶,照顾好我娘!”李隐向正在洗碗筷的小蝶喊到。
小蝶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将主母照顾得好好的!”
李隐笑了笑,走出了小院。
周安早已在小院外等候,李隐道:“周大哥,其实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周安挠了挠头,“可是我爹告诉我,这两年有匪徒在邙山落草,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李隐听后,也只能让周安跟着了,他心想,自己这周大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对周叔言听计从了。
李隐与周安出了谢家村后不久,周老汉也驾着牛车去继续收割没有收完的稻谷了,整个李家瞬间只剩下婢女小蝶和躺在床上的谢氏两人。
这时,在这附近最大地主谢家大宅的客厅中,一个满脸凶狠的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来回走动着。
忽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老爷,李小子与周愣子离村了,那哑巴老头也去田里忙活了!”
这个满脸凶狠之色的中年男人,正是之前在大槐树下,谢六婶提到过的那个谢三霸。
谢三霸听后,立即停下了脚步,他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一阵声响,“快叫齐人手随我去李家,这一次,我要亲自出马,将十六年前属于我谢家的地拿回来!”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