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的京兆尹衙署,设在长安故城,每天所做之事无非是安抚百姓、安置流民、剿灭郡内盗匪等事,因为李氏刚入关中,百废待兴,故而京兆郡的杂事确实不少。
京兆郡为关中之菁华所在,人口稠密,别地的十几个郡可能都不能与之相比,故城离长安相差只二十余里,所以也是人来人往的所在。
故城有驻兵五万,乃李隐精挑细选后的嫡系精兵,现在仍归李隐统辖,护卫京畿要地,所以李隐现在不仅要处理京兆郡的政务,军务也同样要处理,幸而有房玄龄、宋正本等人帮忙处理,不然这些天非得将他累坏了不可。
这天,李隐忙里偷闲的的与苏定方等人打算去故城的酒楼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一班随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也顺带的犒劳一下自己。
当走到闹市之中的时候,李隐忽见前边围了一群人,不知发生来了何事,便带着苏定方等人走了过去。
李隐走到近前后一看,见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弱冠青年,手牵着一匹插着标的骏马站在那里,似是要卖马,而青年的身前,有几个衣着华贵,脚步轻浮的子弟带这一帮奴仆,当中一人这时嗤声笑道:“小子,你这劣马顶多值二十贯钱,本少爷能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到底卖不卖?”
身形彪悍的的青年瓮声道:“没有三百贯,就给我滚开!”
“呦呵,还挺横的,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本少爷叫窦实,我爹可是扶风郡公,我叔更是慰抚使窦轨,我叔爷爷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乃唐王新任的司录参军窦威……”这位叫窦实的人话还没说完,那青年便一脸不耐的打断道:“我不管你爹你叔你爷爷是谁,没三百贯钱,别想买我的马!”
窦实气极而笑,从奴仆那里拿过二十贯钱仍到那青年的脚下,“你这马本少爷今天要定了,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窦实说着,便向身边的众奴仆发出了指示,让他们抢马。
“我看谁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是那卖马青年喊的,另一道声音却是李隐说的。
窦实瞥眼看向李隐,“小子,你敢多管闲事?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李隐笑了一声,“扶风郡公也算又才能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品行卑劣的儿子,窦慰抚使、司录参军要是知道了,只怕也会羞于与你同族。”
窦实平时确实为窦氏族人所嫌弃,李渊得势后,许多窦氏子弟都获得了勋名职位,就窦实没有所得,整天只带着一帮人四处打着李、窦的名号欺凌霸弱,招摇撞骗。
故而李隐所说的窦轨、窦威等羞于与窦实同族之言,顿时刺中了窦实的痛处,他气得手指发抖的指着李隐,恨恨的道:“你……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定要你好看!”
苏定方喝道:“我看你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对晋国公这般无礼!”
“晋……晋国公?”窦实以及周围的人这时都惊呆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