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总要解决。
也总要有个特殊情况, 两人商议过后,邵宜亲自往太原赶去, 速速向陛下禀报此事。好在,太原离得近, 邵宜快些,后日就能赶来,此事还来得及。
赵世?也总算能给百官一个交代,照例是以陛下身子不好为由,待再好些,后日就当面审问,这才安抚下众人。
等待邵宜回来的时候, 这天, 赵宗宁进宫看他,与他说易渔的事,言语中不停痛骂易渔,还道:“他怎的做了这么多坏事儿啊?我原先以为他不过就是心机颇重, 哪里料到他手上还有这么多人命!他连朝中宰相都敢陷害!”
“他能陷害上, 这就是本事。”
“本事不放在正道上!”
“你今儿进宫来就为说这事儿?”
赵宗宁这才想到正事,赶紧道:“唉,安娘,你知道的。”
赵世?点头,并为她倒茶,见她喜爱吃糖糕,将自己面前这盘换到她跟前。赵宗宁高兴地笑了笑, 捡了块吃,边吃边道:“上回中秋的时候,她嫂嫂给她相的夫婿,瞧起来倒是人模狗样,家中也是百年世家,哪里知道也不是个好东西!人还没娶上呢,瞧她美貌,就敢胡乱作为!”
“怎么个胡乱法?”
“他给安娘写酸诗!还偷偷摸摸地给,好不要脸!”
赵世?笑出声:“堂堂宝宁公主还在意这些?”
赵宗宁打了他一下,理所当然道:“若是我的话,我自是不怕的,有谁敢给我写酸诗,我找人替我写,回他百首!贴满整个东京城!”她撇了撇嘴,“安娘不同嘛,她胆子小,你也知道。”
“所以呢?”
“唉,自从当初被孙家那个败类吓过一回,她本就怕极了男子,这回好不容易被劝动,谁知道遇上这样的人,她又给吓着了。她的母亲与嫂嫂,拜托我,带她去洛阳散散心。”赵宗宁有些不乐意,“本就是多事之时,我是真不愿去。可安娘被吓得成日里哆嗦,我也实在看不过去。她的母亲与嫂嫂也是有分寸的人,这回急得都亲自到我府上,哭着请我,我推脱不掉。”
赵世?不在意道:“你去吧,这儿都有我呢。邵宜去太原了,后日便能带回陛下的旨意。你带安娘出去散心,过几日回来,正好你哥哥也回来了。”
“也只能如此行事。洛阳离开封更近,若有要事,你赶紧派人去叫我,几个时辰我便回来了。”
赵世?应下,又叫茶喜拿了许多东西让她带去洛阳,更是派吉利去一趟公主府再看一遍。赵宗宁被他这样关心,新奇极了。小十一明明比她还小呢,做这些事却跟哥哥一样娴熟。
她头一回觉着,小十一与哥哥是这样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赵宗宁是个心大的人,美滋滋地出宫回去了。几个时辰后,她便带人与赵叔安一同去了洛阳。
赵宗宁到了洛阳,传信回来的人还没到开封府。
仅仅一日之隔,宣德楼前的登闻鼓又被人给敲了!
这一回敲鼓的,还是个小娘子。
登闻鼓院的官员不停擦汗,觉着自己这怕是遇上大流年了!
再如何擦汗,也得按规矩来,先将小娘子打了三十大板。
那打得,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们都不忍再看。
小娘子穿金戴银,身上穿的是顶好的衣裳料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这是做了什么孽,有什么大冤屈要来受这罪。血都浸湿了华裳啊!
打完三十大板,她也是没什么气了。幸好她身后跟有女使,女使哭着替她说话:“禀告大人,我家三娘子有冤要申!求见陛下!”
官员再擦汗,怎么又是要来见陛下的!他们登闻鼓院的官员都是摆设不成?!
官员擦了汗,只好再带人抬着这位小娘子进宫,原本是不能多带人的。这小娘子却连话都说不了,总要有人替她伸冤吧,不得不也将她的女使一同带进宫中。
昨日,杜诚进来的时候,好歹是位男子,身子骨还算硬实,虽也打得立不起来,倒没流许多血。今日这位小娘子便不同了,浑身是血,官员也叫大夫给她止血,也就勉强止住,衣裳是不好换了。
只好这样将就着抬进宫。
这般便不能去福宁殿,且男女终有别,能进陛下寝殿的女子只有公主、从前的太后、宫中后妃与宫女们。
血淋淋,只见进气不见出气的小娘子被抬进崇政殿。
依然还是赵世?见她,赵世?得了那么大个教训,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易渔的妹妹。几乎同时,他便知道这位姑娘为甚事而来。
他虽厌恶这位女子,心中倒难得有些佩服。
为了亲人,这种罪都敢受,只可惜,她的哥哥本就当不起她的这份真心。
女使代她说话,说的无非就是易渔冤枉,恳请陛下严查。
女使说得眼泪直流,也是真心话,是可怜,可是反复说的也不过是他们家郎君如何心善,如何孝敬父母,如何照顾家中兄弟姐妹,半句说不到点子上。登闻鼓院的官员都看不下去了,出声提点道:“这位姑娘,既请陛下伸冤,总要拿出证据来,前头的人可是都有实打实的人证与口证,能证明宝应县知县易渔杀人、扰乱朝堂的。”
女使初次进宫,又是这样的事,本就说得磕磕绊绊,被这么一问,索性只知道哭,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官员无奈对赵世?道:“郎君,都是下官无用。眼瞧着她们也拿不出证据来,下官这就带她们回院中,由下官来问,问出话来,下官再禀告郎君。”
赵世?点头。
侍卫们上来就要抬人,易渝忽然睁开眼睛,拼命仰着脑袋看向赵世?,明明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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