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正在呢,您请进。”
这位谢大人终于再开口,他问:“这些人?”
“在下这就将他们带进去,交给郎中。”说完,守卫似是为了讨好,又是为了自证,特地道,“此次春闱,陛下极为看重,小的们不敢草率!这事,是小的们失职,稍后便会去领罚!”
顾辞在一旁,耳中听得分明,他知道,宫里的皇帝正跟太后斗着呢。他虽不知道谁更厉害,但春闱不是小事,不论是谁负责,两方都要找对方的错处,他们这是撞上去了啊!
这个谢大人怕是小皇帝的人,守卫才会这样说。
如今人家守卫都要领罚了。
他们被带进去给郎中,随后呢?
可千万不能被送到开封府押着去啊!
万一小皇帝知道他们闹事,心中不爽快该如何是好?那就不仅仅是押着了!
顾辞越想越后怕,他只想赚银子!
守卫说完,一摆手:“全部带走!”
顾辞正好还捂着眼,趁机,双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是的,他装晕了。
后来,装晕到底也没能逃过一劫。
他们全部又被带回了礼部府衙,被郎中教训了一顿。他们到底是举子,是有身份的,训过一顿便罢,当然没坐牢。
由于顾辞“晕倒”,他是躺在地上听训的。
也因为他“晕”了,打他的刘郎君被训得最厉害。郎中也是读书人出身,也是真被他们的这番给气狠,指着刘郎君的鼻子骂他对不住圣人,对不住书本。
顾辞心中暗乐。
可没乐多久,没晕的那些,训完也就放了。
就他还躺着……
郎中的小厮问:“大人,这一个?”
这时,屋子里就他们仨。他们俩不知顾辞是装晕,郎中恨道:“打人的不对,被打的也不老实,否则何必打他?这人我知道,名叫顾辞,来前,听其他学生说,最是个不安分的,成日里流连花楼。叫他躺着!醒来,我要再与他好好说道一番!”
“是!”
郎中去忙公务,小厮尽职地守着。
顾辞想哭……
他也饿了,他和春风楼的春娘关系最是好。春娘说他像她走散的弟弟,日日给他做好吃的,他想着春娘给他做的各式糕点,更为饿。
醒或不醒,也是个问题啊。
醒来,指不定要被如何训呢。
不醒,他饿……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继续晕着吧。他就不信,他晕个一天,始终不醒来,这些人不把他给放了?!
可他实在是饿。
守他的小厮却又仔细得很,搬了把小凳,就坐在他身前。他连动一动都不敢!他这回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们这些小人物,谁有闲工夫为难他们?早知只是训斥一顿,当时何必装晕!
顾辞饿得胃中似有火在烧,忽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小厮立即起身,往外走去,与来人碰了个照面。
小厮不识来人,却也作揖:“见过大人。”
“这是陛下的侍卫,谢文睿谢大人。”有人替他作答。
顾辞心道,果然是小皇帝的人!
小厮赶紧再行礼:“见过谢大人!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的!”
又是脚步声响起,谢文睿走到躺着的顾辞身边,回身对小厮道:“你先出去。”
“这……”小厮犹豫。
谢文睿的小厮笑:“我们郎君与这位有些话要说。”
小厮挣扎片刻,只好退下。
他走后,谢文睿的小厮道:“六郎,小的去外头候着。”
紧接着,顾辞便听到脚步声远去,再听到门被关上,再是一片寂静。
顾辞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觉着,这个谢文睿也在盯着自己瞧。
他更不敢动,连眼皮也不敢动。
眼皮不动,其他地方动了……他饿得,肚子直接叫了。
顾辞脸皮发烫,只盼自己的面上别红。
“不饿吗?”
正在顾辞努力控制自己时,谢文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辞不是个怕丢人的人,这会儿却觉着当真是丢人!
他暗自道,他晕着呢,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在装晕。”谢文睿却又道。
“……”
“天色将黑,东京此时还凉。这样躺下去,定要着凉,过几日的春闱,你还考不考?”
顾辞暗自咬牙。
“你起来,我带你走。”
他这话一说,顾辞立刻睁眼。
顾辞本有许多话要说。
却不料,一睁眼,就对上,站在他身旁,低头仔细看他的,谢文睿的双眼。
也不知为何,顾辞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叫顾辞?”谢文睿问。
“嗯。”他应了声。
“可是诗词之词?”
顾辞眨了眨眼,说道:“辞别之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会把这个番外写完哒!
然后这篇文就完结了,宗宝和小十一的现代番外应该是不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