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没师门,他必须超过所有修士。
眸中神色越发坚毅,少年立刻就对释英郑重许诺:“师父,至多半月,我必定通过试炼!”
少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一定下目标便去打扫药阁,只等安顿下来便开始炼体。释英本还想说药吃完了再来领,见他如此,也知下月这洗髓露应是用不上了。
释英不知道沈逢渊是如何教导顾余生,既然入了他的穿林峰,总归要长得比当初好一些,至少,别再时不时就带着一身伤回来。
释英从未与人长久相处,沈逢渊跟来本是担忧他不知如何安顿顾余生,如今见他安排得头头是道,也就放心了,这便笑道:“师弟,看来你教徒弟也是一把好手啊。”
“我虽不曾试过,想来无非是每日浇水,偶尔捉虫施肥,只要阳光雨露充足,他自会长成参天大树。”
释英回答时很是自信,他什么天地灵材没种过,就连世间最易消逝的奇花“弹指芳华”都能成功移植,怎会养不好一个顾余生?
只要小掌门听话,落地生根,开花结果都不是问题。
这种把徒弟当药草养的教法沈逢渊是闻所未闻,放下的心瞬间高悬,生怕自己下次再来顾余生就被这师弟给活埋了,立刻警惕地问:“浇水?你确定?”
释英指正在殷勤扫去蜘蛛网的顾余生,神色坦然地道出事实:“他被浇得很高兴。”
原来水是指洗髓露,这种浇法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
释英独居穿林峰百余年,除了炼药和闭关什么都不做,身上丹药存货多并不奇怪。沈逢渊见他不是真想每日给徒弟当头一盆冷水,紧张的神色稍作放松,也没心疼丹药,只诚心问:“那这肥又是怎么个施法?”
释英关于如何培育顾长生已有想法,如实回:“待他调养完毕,我便前往御剑山庄。”
剑修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剑,而今天下第一铸剑师正在御剑山庄,释英此去自然是要求剑。
然而,闻言沈逢渊却皱了眉,“那群铸剑师和咱们素来不对付,剑阁的灵剑就挺好,你何必去受气?”
“只有他们才能造出最适合顾余生的剑。”
东灵剑阁与御剑山庄只是一山之隔,因祖上一些恩怨,彼此却是互相看不顺眼。对剑修,这位邻居可从没好脸色。
释英对此事不会不知,他做这决定,只因顾余生所用的拾花剑正是御剑山庄所铸。他想,既然顾余生孤身一人都能得到此剑,有他相随更没道理失败。
沈逢渊看出了释英对这徒弟很上心,却没想到他竟愿为此子再度出山。这样的情分可不像初见之人,再一想顾余生看向释英的热烈眼神,不由怀疑:“这孩子是否和你有什么渊源?”
事实上,如果不是释英历来对人没有兴趣,沈逢渊简直怀疑这少年是青囊长老弄出的私生子。可是,他委实想不出该是何等奇女子才能令此等木头铁树开花。
当年,妖族第一美人为抢夺释英做夫君,径直带军打到了东灵剑阁山门,然而,这一位直接给佳人配了一瓶忘情水,一脸冷漠地回:“你患有相思病,得治。”
以此为由,妖族每年便要向东灵剑阁发起一次兽潮,虽然剑修们权当历练打得挺开心,沈逢渊想起事后的维修费用还是止不住心疼。
然而,还不待他询问具体情况,释英也忆起了那事之后掌门的嘱咐,这便按照他的要求提前示警:“我不擅谈判,若是捉虫时揍了什么庄主,师兄要做好准备。”
沈逢渊不知道为什么求剑会揍到人家庄主,但他相信这种事发生在剑修身上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老掌门唯有沉痛地拍了拍师弟的手,颇具经验地谆谆教导:“收好这寒月纱,揍人时务必蒙面。先上暗器再动手,若对方询问就自称御剑山庄三庄主,万不可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