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道,想来身份并不低。
一想到自己说过话的同门极可能就是净世宗探子,顾余生也明白了为何释英声音较往日更为低落,不再提这个话题,只叹道:“这净世宗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潜伏在每一个门派,将天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释英回顾两世记忆,始终不曾发现奸细痕迹。当年,除了他,东灵剑阁强大修士全部战死,按理说不该存在问题,可剑神之心又确实落在了净世宗手里。当年把他最喜欢的养料偷走,现在又暗中替净世宗隐瞒情报,这个人,到底是谁?
净世宗潜伏多年,要调查的地方不少,然而,他们之中完全可信的人却没几个,释英内心虽无奈,还是对徒弟安慰道:“不论如何,净世宗还隐藏着就是好事,这证明他们现在还敌不过正道势力,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
这倒是实话,如今修真界依然是正道独大,邪道门派只能隐藏在阴暗角落,就算是当年的尸神宗,只要南方正道合力进攻,仍旧逃不过被灭门的命运。如果所有正道修士都不计代价地寻找魔灵,纵他有通天之能,也只有束手就擒。
然而,他们都明白这只是如果,莫说门派间的明争暗斗,就连各派内部也不安稳,这样的情况,哪能指望大家同心对敌?
明明可以用最小的牺牲胜过净世宗,却因内斗平添曲折,顾余生心中是极为不满,回答的语气也满是惋惜:“可惜正道内斗多年,早已不是昔日齐心协力将邪道驱逐出人间的同盟。”
“人总是这样,明知坏死的部位必须马上切除,依然要用各种方法拖延,非得等到病情严重才肯选择放弃。”
窝里斗是人类势力自古就有的顽疾,各大门派彼此怀疑,谁也无法让他们统一。就如那些向释英寻求医治的病人,总是要等到尝了病痛,才知求医问药。
释英已经对人失望,顾余生闻言却笑道:“师父医术高明,定能治好这个人间。”
曾经孤身拯救了这个人间的第一剑修,此时却说能治世间顽疾的是旁人。释英为这意外的言语一惊,他是耿直的剑修,立刻根据现实纠正道:“我治不了,只能指望你飞升之后扫清红尘。”
这是释英第一次透露自己对顾余生的期望,顾余生一听便知他是认真的,眼眸随之一深,只问:“师父为何肯定我能飞升?”
“你放心,剑修虽因执念过深难以成仙,但你不同。只要服下我,你照样能够塑造金身脱离凡尘。”
顾余生尚未结婴,释英本是不想那么早告知他还有飞升捷径,以免徒弟对修行松懈下来。如今既发现净世圣徒无法结婴,也该让他知道前路并非无望。只是,他收徒时便检查过顾余生身体,这徒弟体内分明是有丹田的,这又是什么缘故?
顾余生不愿回忆过去,释英便甚少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回答时也是素日惯有的平淡神色。倒是顾余生,看着自己想了三世的人,就这样平静地想要被他当作普通药草服下,内心可谓五味纷陈。
“师父,有时我真不知你是有情还是无情。”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长叹一声便将想要继续向前走的师父从背后抱住,而释英只是疑惑地停了脚步,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这样的反应,是单纯地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反正他怎么做师父都不在意,又何必压抑自己呢?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就算他提出想和师父做道侣,师父也会随口答应吧。
虽然他们都知,这样的宠爱,并不能算作恋慕之情。
伴随曾经作为掌门的记忆慢慢觉醒,顾余生本就时刻在越界的边缘,释英这云淡风轻的表现顿时让他自暴自弃了起来,手也渐渐探入师父衣襟。就在他想要放弃理智,即将动手的时候,释英也察觉到了徒弟语气不对劲,抬眼看向他,很是认真道:“你不想吃我吗?”
释英的眼神依然沉静,透露着他独有的关怀,一如当初收顾余生为徒时一样。和这样的师父对视,顾余生的戾气与邪念皆散,他还是舍不得对自己的仙草下手,最后只能认输。
他叹息一声,嗅着师父白发间隐约的清香,无奈的声音中是千载始终不变的柔情:“师父,说好了,你是我的。在我服用你之前,别让旁人碰你分毫。”
释英感觉这话中有些深意,可又好像没有问题,虽不太明白,仍是任由顾余生抱着自己,认真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想要撩的情缘性冷淡怎么办?
天方子:万岳子的迷香分你一根?
顾余生:对草有用吗?
天方子:这就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释英(不满):你要请教药物为什么不问我?我才是最强医修。
顾余生:好,下次我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