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用了半天的时间我走访了这个被称为上河村的全村二百多户人家,这些人家几乎每家都有病人,根本没有办法逃离出这个已经被霍乱感染的村落,全村都处于一种恐慌和哀号之中,就连镇上的郎中也不肯再到这里来,生怕染上了瘟疫。上河村已经成为一片孤岛,面对众人的恐慌和对我的期盼,这让我实在是不忍袖手旁观,就此撒手而去。
其实就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看霍乱并不是很可怕,但是在古代哪怕是近代,霍乱都被描写为“曾摧毁地球的最可怕的瘟疫之一”由此可见其危害的程度,这种滋生于印度的疾病,由于交通限制,医学史家形容“霍乱骑着骆驼旅行”到19世纪初期,霍乱还只局限在当地和周边的几个国家,此后,由于世界经济贸易的发展才打开了其历史性的封锁线。按道理来讲中国此时是不应该出现霍乱的啊?这让我对刚才的结论又开始怀疑起来。
“王老伯,请问村里最近有从外地回来的人么?”我向那个最先给我开门的老者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们村里的很多人都到外地经商,有的则是跑船,这来来回回的经常有人回来。”那姓王的老者回答道,在一旁围观的病人亲属则你一言我一语的,什么张家的老二回来了,李家的老五回来过,对于我这个郎中全村的人都报以了极大的希望,这或许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这些人不能抛弃自己的亲人独自逃生,可是又不甘心一个个都被瘟疫感染,步别人的后尘。
“大家慢慢说,王老伯你会写字吧,请你把这些从外地回来的人的名字记下来,还要记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向一旁的王老伯嘱咐道,只有找到最初的带菌者我才能最后确定到底是不是霍乱,随后我又向众人问道:
“各位乡亲,还请问这瘟疫是从何开始的,村里是谁什么时间最先得的瘟疫。”
“是陈家老三,他最先倒下的,已经有十多天了,人早就死了。”一旁的一个大娘说道,众人纷纷点头。
“那这个陈家老三最近有没有出门或是从外面回来啊?”我继续问道。
“有啊,他刚从南洋跑船回来。”那位大娘回答道。看来就是这个陈家的老三了,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南洋,那里正是滋生霍乱最佳的地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王老伯作了记录,随后分析记录上的这些人,尤其是在发病前回来的,范围被局限在三个人身上,其中就有这个陈家的老三,看来是假不了了,那两个人虽然也被感染了霍乱但是都是在最近几天才感染的,霍乱的潜伏期绝大多数为1~2天,最短可至数小时,所以排除了那两个人的可能。
确定了病原体就好办了,霍乱是由霍乱弧菌引起的,和大多数腹泻发生的机理一样,这种细菌是经口入胃,大部分被胃酸杀死,未被杀死的弧菌进入小肠,在穿过小肠粘膜表面的粘液层之后,即粘附于肠上皮细胞表面并在此大量繁殖,同时产生强烈的霍乱肠毒素。肠毒素使小肠粘膜上皮细胞分泌功能增强,肠液分泌大量增加以至超过肠道正常吸收功能,因而出现剧烈的水样便,所以说真正致死的原因是水分和电解质的流失,造成*人体内环境的失衡,导致一些列的机能紊乱。
当然了这种病菌也并不好对付,尤其是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对于这种病只能是束手无策,要么靠身体状况好免疫力强挨过这关,要不就是不断的腹泻引起水和电解质丧失,可出现脱水和周围循环衰竭,最后导致死亡。所以目前有两件事是最重要的,一个是控制霍乱的继续传播,另外一个就是缓解重症病人的腹泻脱水症状,依靠其自身的抵抗力战胜病魔。
“各位乡亲,李某已经断定这次的瘟疫是由霍乱引起的,这种病有五怕,就是怕热不怕冷,怕干不怕湿,怕酸不怕硷,怕咸不怕淡,怕茶不怕奶,所以各位回家后要用醋将家里全部熏蒸一遍,所有入口的东西必须煮熟才能吃,尤其是水必须煮沸了才能喝。吃东西前必须用醋或者是盐水洗手,平时多喝茶,凡是病人排出的粪便必须及时清理掩埋,不允许到处乱倒,屋里要保持通风干燥,大家没事都要呆在室外,让太阳照着,这样能避免被染上瘟疫,随后我会配制药方给各家的病人送去。大家放心好了,只要按我李某的说的作,这病就不会再蔓延,一定会被控制住的。”
其实霍乱还有一怕就是怕氯不怕酒,1%漂白粉澄清液5分钟即可杀死该菌。可是这时哪有什么漂白粉啊,这种最有效的杀毒方法只能放弃而改用食醋。霍乱弧菌对光敏感,直射阳光下1~2小时即可死亡,所以我才让村民晒太阳,这种病之所以能够快速传播和蔓延就在于古代人的饮食卫生习惯十分不好,到处排便,污染了水源,从而导致大量人员的感染。这种现象在农村尤其严重,在江南由于水网密布,当地人一般是有河就不打井,水源极易被污染。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我们为什么要信你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我所说的,总会有些不同的声音。
“不是李某夸口,这当今之世恐怕没有比李某更能控制此病的了,众位若是想活命,最好听李某的,否则真要是不听我的病倒了,别说李某见死不救。”我冷然的答道,这时是不允许有人质疑我的权威的,否则没办法在村民间树立威信,对于控制瘟疫不利。
我是学兽医的,在兽医学中专门有一门传染病学,那里面几乎涵盖了所有人类重大的传染病,要知道几乎所有的传染病都和动物离不开关系,动物不是作为带毒者,就是作为传染源,所以我的所学还是很管用的。何况当初教这们学科的就是我的系主任,他可是一个严厉的了不得的人,眼睛一瞪还不得和被猫鼠一样,乖乖就范,自然学的扎实记得牢,所以对付这些疾病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更何况作为兽医因为条件简陋,不能像人医一样有精密的仪器和先进药物,如何用最简单最省钱的办法控制疾病就是我们要重点研究的内容,所以我提出的办法是切实可行的。
这人当真还是软硬不吃,继续问道:“你说行就行啊,我们凭什么信你的,看你那寒酸样,那里像个郎中,还夸口这世间没你再行的了,也不寒碜!”这人说话冷嘲热讽端是讨厌,我忍住怒火说道:
“你爱信不信,命是你的,你自己不要我又操什么心,众位不要听他的,我这可是为大家好,大家赶紧回家分头准备吧。”可是村民们显然是被那人的话动摇了,都站在那里不动似乎是等着我的解释,也是的人靠衣服马靠鞍,我现在的这副装束也确实寒碜,难怪别人不信。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从怀里拿出透镜,高高的举在手中,阳光下透镜反射着刺眼的光辉,不顾众人的诧异,我走到一堆茅草前,显然这是村民们用来烧火的,我将透镜的焦距调好不大一会一缕轻烟升起,紧接着火苗窜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村民们惊异的喊道,他们如何见到过这样的把戏,一个个都惊退的好几步,和我保持距离,把我当成怪物一样。
“怎么样,这会相信了吧,我能从天上取火,还差这点小病么,信不信由你们,这事我还不想管了呢。”说着,我拉起阿巴亥作势抬脚要走,王老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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