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羽本该气死当场,但他比宁逾明更忙一些,因是皇子,晚间还要去接受夫子额外的帝王学小灶,又哪里知道这两人的约定。
宁逾明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感兴趣的事,问道:“子瑜兄,咱们书院同别家书院相比,很不寻常。我听说以前也不是这样,从某一任山长起才开始改变。你可知内中因由?”
谢珣顿时眼神飘忽了一下:“确有此事,那一任山长乃当世大儒夷光先生,自是惊才绝艳,想常人所不能想,才有了如今的青云书院。”
“他还在世吗?为何不出仕?你见过他吗?他是不是就是住在后山的名誉山长?”
谢珣颔首,闭紧嘴巴不愿再多说什么。
他不说宁逾明也知道,谢子瑜定期往返于后山与学舍之间,大约与后山神秘老爷爷有某种联系。
轻颤的睫毛、下垂的眼角、略略抖动的手指、微哑的嗓音……
宁逾明从谢珣的动作表情里读出他对后山老爷爷的感情偏感激和尊敬,但与其有关的某件事却使他烦恼、心虚、忧虑……
这件事让他讳莫如深,可能他与后山老爷爷之间不止是普通书院学子同山长间的关系,或是师徒关系。
不管是这位夷光先生,还是后山,宁逾明都是要一探的。
这位先行者创造的青云学院无疑带有太多太鲜明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色彩。
在时隙塔治下,星界旅行者分为合法与非法两种,遣返非法、恶意的异界旅者,也是宁逾明这种公务员的职责之一。
所以,有必要确认书院幕后boss的真面目。只是不能借助家中势力、晏羽或是谢珣,他无意牵连无关者。
一月时间一晃而过,旬考三次后,众新生终于得来期盼已久的二日月休。
家仆秦叔驾着马车在山下候了许久,终于等到自家公子同七皇子背着书袋摇摇晃晃从山道上下来。
秦叔习以为常见到七皇子又企图把自家三公子拉到他的马车上,干脆一直拉回宫去最好。
他家公子环视一周,秦叔和对面马车上的小太监自觉地开始看风景,不用看也知道公子要么伸手揉了揉七殿下的头,要么揉揉七皇子越大越惊心动魄的脸蛋,三言两语就把皇子哄好,送上了回宫的马车。
“秦叔,您不用亲自来接我的。”三公子上了自家马车,歉意道。
秦叔不是普通的家仆,他家世代侍奉国公府,本人曾跟着老成国公在西北边疆出生入死,年纪大了便回到秦家操持府务、侍奉小主人。
秦叔心中充满骄傲,他家的三公子纵是庸者又如何,他是所有皇子嫡亲的表兄弟,满京城同岁的勋贵子弟哪个不服他。
他笑呵呵地说:“府里的泼猴不够稳当,小老儿可不放心。”
宁逾明只好受了,又把车里好吃懒做的书童赶出去帮秦叔的忙,自己坐回马车中,时不时同马车边的国公府护卫们闲聊、慰问两句。
宁逾明回府先见了母亲,又去见了祖母,皆被好好考校了一番。前者考校的是他的功课和照顾晏羽用不用心,后者考校武艺和日课有无落下。
各脱了一层皮,又被抚慰一番,才被放回屋内休息。
按国公府的规矩,宁逾明屋里并未放侍女,只有几个小厮并书童使唤。
宁逾明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有人打扇、端茶、送水、捏脚,爽得不知何年何月。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地直起背,“忘记去看湛哥了。”
他的小厮们顿时露出轻松的表情,调笑道:“公子,去吧,见了湛公子回来脚也不须捏了,扇也不须打了。”
宁逾明无语地抢过折扇,一人头上敲了一下,“一群懒鬼!”还是收拾了些东西,摇着扇子去了隔壁院落,去前挨个警告院里人,“不许告诉我娘。”
粗使的近侍的小厮皆笑嘻嘻应了。
秦湛正披着衣服,于晚霞中亭亭立在院里,观赏窗前的玉兰花。
瑰丽的深红色霞光映在他殊丽的侧脸上,唇边的笑意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他偏头抬眸望过来时,眼尾微微上挑,眸光如雾如霞,似有万种钟情欲诉。
……不过宁逾明跟他当了好几年兄弟,才知道这人天生就是多情模样,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就有别的意思(撕心裂肺呐喊)
买股买股啦,小羽毛股宜长线稳定持有,班长股短期内大涨,伪骨科股不甘示弱,太子股……额不对他是小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