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胜表示不如何, 不过一个秘银镯子, 已经筑基的他做起来毫无难度,至于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什么的,他自己也有阿穆了。
阿穆得了这话, 心情自是大好,也不计较王子胜白费了与他鱼水同欢的一夜去折腾什么破烂镯子, 不过仁哥儿还是要打发的,正好穆小七要出门, 这小子又不放心, 身上又有护身之物,便索性将他也扔给穆小七带着,仁哥儿接到旨意时目瞪口呆, 他真心没抬出后娘压制亲娘的意思啊!
也不知怎么的, 张氏对仁哥儿从来不严厉,便是之前不允他外出游学, 也是温言劝阻, 仁哥儿在诗词上头如何不开窍,学文习武之外又是如何带着一干子世交小公子闹得连一贯只爱宅在家里的贾政都知道的鸡飞狗跳,张氏也从未与他肃过脸,可偏在王子胜皇帝跟前都撒得娇、卖得乖、磨得了东西、顶得了嘴的仁哥儿,到了他娘跟前, 不心虚时还能装乖讨好儿,一心虚了连巧言令色的终极技能都抓瞎,只剩下捏着爪子垂头丧气, 连胖脸上素来爱滴溜溜滚动的圆眼睛都有些儿呆滞了,好在声音虽也呆板些,还不至于小媳妇的怯生生:“我进宫真不是为这个。”
张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仍有些失望有些颓然:“我不过是担心,也没绑着你一步不让走远的意思……”
仁哥儿急了:“我知道娘的心意,但这事儿真不是我去闹来的,我我……我去和后娘说我不去了!”
张氏将手中纳着的鞋底扔回绣篓,带起绣篓轻微晃动的声响,仁哥儿果然就噤了声,张氏方温温和和开口:“在家里他是阿穆,在外头却是当今,圣旨即下,哪有你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的?”
顿了顿,看仁哥儿不说话,张氏又将语气软和了几分:“方才是娘的不是,不该不信你――但娘也不是真不相信你,只是太担心了,又……”
自嘲地笑了笑:“一会儿阿穆一会儿皇帝的,莫说你,就是娘自己,都有些爱弄混,偏这事是最弄混不得的,不免又紧张了些……仁哥儿原谅娘,好么?”
当然好,怎么可能不好?仁哥儿甚至要揽下去请他后娘务必将两种身份分开、莫让他亲娘太难以适从的担子,倒是张氏看出他心思,连忙阻止了,又指点他:“娘与你说话可没避人,回头请徐嬷嬷去说就是,她是服侍那位的老人,总比你直眉楞眼的浑说强些。”
仁哥儿眨眨眼,原来家里这些后娘陪房,还有这用处?胖脸儿裂开笑:“娘亲真厉害。”
张氏又拿起鞋底纳起来:“有什么厉不厉害的?不过是想着我不知道阿穆的好恶,你又爱闹腾,方让老人去说软和些。”说着收了针,招手让仁哥儿过来身边做好,亲手为他褪了鞋袜,拿那鞋底比了比,大小果然正合适,只是可惜:“我原想为你做一双时新的蝴蝶落花鞋,可惜后儿一早你就要出门,恐怕来不及,且还是做一双寻常好走路的罢!”
仁哥儿笑眯眯地偎在张氏身边:“娘亲做的,什么都好,只是也莫太累了。”
张氏悠悠一笑,她现在除了理家,也就是做仁哥儿一人的衣裳鞋袜,如何也不至于累着的。但这话说来怕听的人不明白,倒反误觉出几分闺怨,因此她也不说话,只是笑。
张氏与仁哥儿这番话,都不消徐嬷嬷去说,正无聊拿水镜看天下的皇帝已经看了场直播,看完有些可惜:“倒还是个聪明人,模样儿也不错。”伸出手推推王子胜:“你真没动心来?”
王子胜看都不看他一眼,闭目凝神一心修炼,皇帝反倒满意了。
也是,有了朕,子胜怎么可能还对谁动心?张氏便是好模样,又如何能有朕合子胜的心?便是聪明,也不过内宅妇人,又如何能比得上朕领得了兵、治得了国,和子胜更是无比契合?
扔开水镜,皇帝索性趴伏到王子胜大腿上。
嗯,大腿很有弹性,可是那被盘起的腿圈出来的小窝窝搁着脸也刚刚好,要枕在哪儿呢?
皇帝在王子胜腿上窝来蹭去,偶尔脸颊鼻尖蹭到小子胜也不避讳,反倒故意又蹭几下、或者将鼻息刻意加重了几分,但总算还给自己剩下那么一点点大概想留着宵夜的节操没吃下去,没将舌尖也伸出来舔弄,因此王子胜虽因他的捣蛋不得不多念了好几遍清心诀,闹得原本大约可以运行三周天的时间最终只够将真元运行一周天,好歹没岔了气息去。
且不说王子胜一周天运行完毕,如何与皇帝算这又耽误他修行的账来,却说仁哥儿终于如愿和穆小七出了京,目标自然是西南一带,却因要先绕路往骥王那儿去一趟宣旨,少不得途径金陵一带又耽误了数日,薛家大哥儿还是个自己迈门槛都经常一不小心就会被挂在上头的矮墩子,但会说会跑会玩闹,仁哥儿又是个谈文练武来得,飞鹰走狗斗蟋蟀也玩儿得来的性子,又有心和薛家拉些关系,好让他们死心塌地倾尽全力地为穆小七效力,少不得带着这蟠哥儿玩了两天,期间对蟠哥儿各种夸耀他那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妹妹,就是心里各种不屑,却也没真和个小娃子较真儿分辨谁家妹妹好。倒是去扬州的时候,因着林海夫妻仍未得个一儿半女,见着仁哥儿未免越发稀罕,就是有穆小七这个顾忌在,林海也没能坚持与仁哥儿划分界限,也只得安慰自己储君正统罢了。
皇帝正有些无聊,他和子胜自然是形影不离,也从来没有乏味过,但国事日渐理顺,就是穆小七出京,要他亲自处理的琐事也并不很多,子胜又每常修炼,皇帝又将各地稀奇事儿看得差不多了,便是王子胜修炼时从不阻拦他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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