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开始继续自己的发言。
“罗伟如果不是凶手,那么这个案件就是错案。错案就需要纠正。我虽然看到了问题所在。不过我不可能去为罗家说话,我是一名法官,不能介入别人审理的案件,也没有程序为我设定发表意见的机会。见错案而不管,这不是我的性格。既然自己不能提供帮助,那么介绍一名我觉得专业能力好的律师,帮助罗家翻案,帮助法院纠正错案,这不是很正常吗。”
“对案件判决有异议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你偏偏会帮助罗家?”田诗问道。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也是将汪喜斌引入案件的问题。
“我觉得帮助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帮谁不帮谁不是问题,问题是帮助纠正错案是法律不禁止,甚至是鼓励的事情。我不否认,我与罗家有过联系,也不否认我认识罗生。我们相识,与职务行为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他们提供帮助,也与职务行为没有任何关系。”王远行说道。
“如果特殊关系,你会追踪这个案件长达三年。你会费尽心机为其脱罪想尽办法。王远行,你知道这些年你与罗家进行过多少次沟通。这些都是有证据的。”
“我与罗家没有任何特殊关系,这一点你们可以调查。”
“如果你与罗家没有特殊关系,会不会是存在特别的媒介呢。你们在某一个人上产生了特殊的利益关系呢。”田诗的问题中的这个人,指的就是汪喜斌。但她不想明说,她想让王远行自己说出这个名字。
“没有。我也想说明一点。”王远行忽然情绪上有些波动,一改之前的平静。
“你说。”田诗对于王远行的反应还是非常高兴的。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打破了王远行一直持续稳定的节奏。
“我要说法官也是人,法官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属于自己的关系。罗家找到我来反映情况,想让我帮忙为自己的孩子翻案。这没有错。要知道,原审的判决确实有问题。我是法官,也是一个普通人。对朋友进行帮助,也属于普通人的一个正常反应。这种对朋友的帮助,没有脱离法律,我只是为他们通过合法的方式争取合法的权利而已。”
王远行慷慨激昂地发言,让田诗还有其他调查人员意识到,对面的这位调查对象也是一位资深专业人士。短短的时间 内,组织发言,内容滴水不漏,甚至让所有人都无力反驳。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王远行,我要提醒你,既然我们找到你,那就是掌握了一定证据的。希望你能摆正态度,把事情说出来。”
“我没有隐瞒,事实就是这个事实。判决结果就是我最好的证明。罗伟最终无罪释放,这是法院判的。不是我个人运作出来的。”
“那好,我问一下,你认识汪喜斌吗?”田诗见王远行的态度坚决,知道他是不会主动承认了,只能提出汪喜斌。
“我不认识这个人。”王远行矢口否认认识汪喜斌,让田诗一皱眉。
“你不认识汪喜斌,那汪中茫汪副主任,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
“汪喜斌是汪中茫副主任的独子,你不认识?”
“我应该不认识。也许在什么场合看到过,也许接触过。我每天接待很多人,除非是建立了长期的联络,否则我是记不住的。”王远行第一次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很明显,王远行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有的时候,他需要用肯定的语气表明自己的态度。有的时候,他需要模糊自己的观点。
中国司法机制运行的规律,王远行太清楚了。他不会给出太含糊的态度,也不会给出太清晰的事实。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等。王远行在等,等田诗的后招。田诗也在等,等王远行的全部招数都使出来。当案件工作运行到面对面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种耐心的比拼。
时间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王远行一直在坚持,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口供。田诗知道,王远行这样的人要是一开始就全交代了,那才是奇怪的事情。等,王远行在等,田诗何尝不是在等。
“诗姐,我回来了。”终于田诗等来自己要等的人,郑平。
在京都,郑平也在跟进对汪喜斌、李勇和乔越三人的审讯。如果三人没有落网,田诗这边也不会对王远行采取措施。可以说一切行动,两边都是相互呼应的。
“怎么样?”田诗看向郑平。
“三个人全都交代了。这是口供。”郑平递给田诗一份材料。
“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痛快交代。”
“主要是汪喜斌最先交代了。汪喜斌交代后,其他两人再隐瞒什么也就没有意义了。都是内行,什么时候该配合,他们比谁都清楚。”郑平叹了一口气。
原本在大巴车上时,李勇也好,乔越也好,是有机会投案自首的。结果两个人都选择了回避。然后帮助汪喜斌离开,充当内应。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坦白,对两个人的处理也很难从宽。
“王远行这边说什么了?”郑平问道。他知道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个王远行。整个案件,都是由王远行在操盘。尽管对王远行的行为非常不齿。郑平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他一句也没有说。”田诗摇了摇头。
“有了这些口供,他该无话可说了吧。”
“不好说。”田诗知道,王远行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汪喜斌三个人的口供能够起到什么作用,这还真不好说。
“王远行,你休息好了。”田诗再次进入审讯室。
“休息好了。”王远行的态度非常好。
“我问一下,你说你不认识汪喜斌,是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