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塔看他的眼神仿佛像在看傻子:“你要去送死?”
角蛮横地捏紧了麻绳:“不要废话,快点说。”
纳塔再次被勒得眼前发黑、喘不过气, 等角松开手才大口呼吸了几次, 不敢再多问,只抬头看向天边:“向着‘角’的方向去就是。”
“角?”
陆迩有些疑惑, 看了看同样有些迷茫的角。
纳塔看他们不理解, 生怕自己再次吃苦头,说得清楚了些:“天边的那道黑线。”
陆迩和角顺着纳塔的目光看过去,隔着灰黄的天际, 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黄线,仿佛有一座极高极陡的山峰拔地而起, 影影绰绰。
那个方向正是陆迩根据这个小部落里的骸骨推测出的神罚侵蚀而来的方向。
因为神罚废土中的一切都蒙着一层灰黄色, 之前陆迩和角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条仅仅粗了一些的黄线。
“这是角?谁的角?”
纳塔反倒愣了一下, 过了半晌才有些讽刺地笑道:“原来你们不知道……当然是这个世界的角。”
在哪之后, 纳塔就不肯再说什么, 哪怕陆迩用紫麻逼供, 纳塔疼得全身冷汗也只是求饶:“我被分离出来时没有携带太多这个世界相关的知识, 你问我也没用。”
“你们不是共享记忆?”
“是共享记忆, 但为了保证安全,单独个体只会保留必要的知识。”纳塔想耸肩,但被绑着动不了, 只能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
又逼问了一会,看纳塔是真的说不出,陆迩也只能放弃,跨上狮子的背。
考虑到两个人的安全问题, 陆迩和角不打算带着这个纳塔上路。
如果那边真的是纳塔的老巢,那路上遇到的“纳塔”一定会更多,他们可以随时抓捕新的俘虏。
用紫麻结束这个纳塔的生命,狮子背上陆迩,向着那道模模糊糊的黄线狂奔而去。
按照纳塔的说法,从他发现陆迩和角的时候,陆迩和角就进入了他们的监控,逃跑是逃不掉的。
因此两个人都做好了要且战且走的心理准备。
因为有杀伤力极强的紫麻武器,角身上的生命之心又保证两个人没有后顾之忧,所以陆迩心里除了有点紧张之外,没多少恐惧之情。
相反,耳畔听着呼啸而过的风,陆迩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分泌得更多,整个人从内心浮现起一丝久违的期待和兴奋。
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为这拯救世界的旅程。
来到这个几乎没有规则和约束的世界后,陆迩发现他规矩而守旧的信条一次次被打破;跟着身下这只野性而温柔的狮子,他也逐渐被激起了内心的热血。
恍惚间仿佛回到童年在雪道上撑着滑雪杆驰骋的时候,两侧飞溅的雪花浇不灭激动与亢奋。
意识到自己竟然如同青春期的小男孩一样紧张又期待,陆迩内心微微自嘲:都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循规蹈矩几十年的自己也会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时候。
他低下头,搂紧了身下这只纯白的狮子的脖子。
他的改变和角息息相关。以前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改变。
但现在看起来,挺好。
……
结果他们向前奔驰了几天,都没有碰到任何一个敌人。
这天傍晚,他们又在一处荒废的部落遗址上驻留,分食了灵水和一些果子,望着天边泛起的夜色发呆。
“为什么我们一个敌人都没有遇到?”
角把地面简单踩平,铺上兽皮毯子,才让陆迩坐下,一面回答:“我也不清楚。”
按照纳塔的说法,他们被更多的“纳塔”监控到,应该会迎接前赴后继的敌人才对,怎么一路上十分平安,根本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是纳塔在憋一个大招、还是纳塔自己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
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陆迩仰头躺下,身边角凑了过来,抱紧了他:“陆迩,该给你补充生命之力了。”
陆迩不用想都知道角在想什么,推了他一把:“去,我生命之力要过剩了。”
前阵子补充得太多了。
角有些失望,也有些不甘心:“多储备一点比较好。”
“你当屯粮呢。”
及时制止了角的心思,陆迩思绪又转回正事上,“告诫我们的那个声音和异族的那个叛徒有没有关系?”
那个背叛了全体“纳塔”的个体针对自身做出了紫麻,让紫麻成为兽人们对抗纳塔们的必杀武器。疑似是“神”的那个声音如果是神自然没问题,如果是那个纳塔叛徒呢?
陆迩不知道纳塔之间的背叛是怎么回事,但从目前的消息看,这个种族的文明形式和陆迩所知的人类、兽人都有极大的区别,更类似于“虫群文明”。
由群体意识组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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