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知廉耻!”喻铮终于炸了。他伸手推开司炀, 顾不上身上的伤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原本凝固了些的伤口再次崩开, 剧烈的疼痛终于驱散了那些暧昧的烟雾。
喻铮喘了两口气,死死的盯住司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炀和他对视,“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明白, 你这样的手段就和要不到糖吃的小崽子没有区别。或者说,你连小崽子都不如,就像条没人要的野狗。”
“是, 我的确是野狗,可这不也是你一手造成?如果我从小就在喻家……”
“那你确定你还能活着?”
站起身, 司炀走到喻铮身边,凑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你要从小就在喻家, 你还怎么可能活着?”
司炀十岁就能设计让他走失,还能洗脱嫌疑, 清清白白的继续留在喻铮父母身边当宝贝。甚至十几岁就被喻铮父亲带进公司当成接班人一样培养。最后还喻家也一并给了司炀,还将喻铮自己和喻家的未来都尽数交给他。
这样深沉的心思,这样的周密的算计, 就连喻铮的父母都没有逃过, 更何况是他喻铮?
喻铮一瞬间心灰意冷。闭上眼, 恨不得自己直接死了。
司炀却看着他。直到良久他对喻铮的耳边说了另外一句话,“上楼睡觉去吧。你好歹也十八岁了。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样子。明天开始,你要和我去公司。”
“作为助理, 就跟在我身边。徐林会教你。”
喻铮冷笑,“没有必要吧,我一个吉祥物,只要好好地在喻家老宅就行,何必抛头露面?你就不怕我在公司找事儿吗?”
司炀似乎被他逗笑了,好一会才摇头说道,“傻孩子,我想名正言顺的要喻家,而不是落一个贪婪又忘恩负义的骂名。我敢带你去喻氏,就不怕你有什么动作。”
“还记得吗?从你回来那天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拦过你了解喻家生意,了解外面的事情。”
喻铮震惊的看向司炀,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可怕得要命。
司炀却像是安慰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以后有什么事儿什么悄悄话都可以和哥哥说,不认识的,不熟悉的人,就少联系。”
“不是之前就约好了吗?你只有哥哥了呀。”
说完,不顾喻铮几乎崩溃的神情,司炀走到楼梯口,扬声喊管家下来。
“送他上楼,顺便把陶医生叫来给敷点药。别让他今天晚上发烧,务必保证他明天能够出现在喻氏。”
“司炀,你这样……早晚会遭报应的!”喻铮低声咒他。
司炀并不理会。
下来的老管家扶着喻铮上楼,然后联系家庭医生。楼下暂时恢复了安静。
“大少,您歇会,我给您倒杯水。”秘书赶紧扶住司炀在沙发上坐好。
他担心司炀的身体。原本就是强弩之末,又这么折腾怕是要扛不住。
果不其然,人走干净了,气势一卸下,司炀就控制不住的闷咳起来。
多半是顾忌喻铮也在家的关系,司炀一直死死的捂住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即便如此,殷红的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大少?大少?”秘书急得连调子都变了。
司炀指了指旁边的小箱子。这是司炀今天一早带回喻家的东西。
秘书打开,里面有三支针剂,接着就愣住了。
这是救命的东西,司炀的主治医师说过,这三支针剂是最后给司炀保命的,如果都用完了,再这么大规模的吐血爆发,就是药石难医,神仙也留不住了。
但算算时间,司炀的命原本就只剩下一个多月。
可,可司炀才将将二十五岁,他甚至连今年的生日都没熬到。
秘书抖着手,将针头凑到司炀的颈边。
尖锐的针尖轻而易举的刺破皮肤,秘书小心翼翼的把药推进去。
“……”司炀一向配合,一直压抑着身体,尽量不要因为咳嗽而震动。可即便如此,在针剂全部都打进去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刺激的反应,司炀整个身体都弹了一下。然后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的瘫倒在秘书怀里。
“大少,现在怎么办?我送您去医院吧。这样不行。”秘书怕他冷,把旁边的毯子给他裹住。
司炀摇了摇头,虽然吃力,可还是坐起来了。“我没事儿,叫管家亲自把这收拾利落了。不要让喻铮知道。”
“可……”
“没事儿。”司炀喘了两口气,终于彻底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先坐起来,然后抬起手摸上耳垂,哪里还隐隐往外渗血。
自从病了之后,哪怕是一点小伤,也会变得很严重。司炀用力把耳垂上的耳钉摘下来。但凡换一个人,至少也要倒抽一口气。可司炀忍受的疼痛已经太多了。这样的小痛根本不算什么。
“这也是小少爷做的?”秘书赶紧找出医药箱给司炀上药。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和那些挣扎导致的淤青,秘书突然觉得喻铮方才那顿打挨得还轻了些。
“小孩闹脾气,没关系。”拿起纸巾,司炀将耳钉上沾着的血仔细的擦干净,然后递给秘书,“喻铮现在不愿意要,你就先替他收着。”
“那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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