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痕迹的打压。
只是这些恨意,过往全都被他的外祖父用陈峤母亲的死和陈裕对陈峤的忽略而隐藏。否则,他陈峤长到这么大,真正私下里真心实意的为他挑选过礼物,而并非是秘书管家准备的人怎么可能又只有司炀一个?
陈峤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可悲。分明身边都是亲人,可他存在的意义,却只是一块遮羞布。一块掩盖贪婪和利益争夺的遮羞布。
现在,陈裕倒下了,他的外祖父就连做戏都懒得做了。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陈峤低低笑了两声,半晌没有说话,像是在琢磨什么。而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变得冷凝起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陈峤和外祖父一起回头,是一个陌生的青年。西装革履,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商场精英。
“你是……”这青年来的突兀,偏偏一举一动都十分自如,陈峤混沌的脑子越发转不过来。
那青年却给他披了件衣服,“太子爷累了就去歇会,剩下的事儿我来替您处理。”
说完,那青年朝他温和的笑笑,然后递给他一个文件夹,单枪匹马的对上了陈峤的外祖父。
和陈峤的捉襟见肘不同,这青年有备而来,一语中的,直接把两家之间的纠葛给处理的一干二净。
“说这些都没用,我要是撤资,兴盛就熬不下去。”陈峤的外祖父仗着自己有底牌,并不在意。
可那青年却说,“没关系,您大可撤走,这样我们后续也有更好的应对方式。”
“可……”陈峤想说话,青年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个动作很亲昵,甚至应该说超出一般朋友之间的亲昵度。可陈峤却整个人都震住了。
因为这动作他太熟悉了,他所有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会在他急不可耐的时候用这样的力道和动作提醒他冷静。
是司炀。
所以这个人会是司炀派来的吗?陈峤盯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而青年却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峤顿时精神一震,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陈峤到底是聪明的,之前司炀之所以带他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赋。现在心情大定之后,顿时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而青年的到来也让他明白自己不再孤立无援,有司炀,他什么都不用怕,大可放手一搏。就算一无所有,还是有司炀在后面稳着。
陈峤心里有底,气势也陡然变了。那后进来的青年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后陈峤的外祖父气得直接摔门走人,但到底没有再提要收回陈峤母亲留给他遗产的事情。
陈峤看着他走,终于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接着无尽的疲惫也涌了上来。
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陈峤抬头问青年,“是司炀叫你来的吗?”
青年点头,“对。太子爷,您先看看手里的文件夹。”
青年说话的语气很轻快,对陈峤也没有什么拘谨,反而自来熟的像是认识很久了。
那一声太子爷带着调侃,也多了些宠溺,陈峤一时间有点发愣。
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低头翻开手里的文件夹。
一水的转让文件,署名司炀。
最后是一张支票,上面足足有七千万。
“司先生说了,叫我把这些给你,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当断则断,十拿九稳的时候,不如豪赌。”
陈峤半晌没说话,可眼圈却红了,“就,就没说别的什么?”
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叫你好好睡觉,以后和陈总好好说话,别总跟个炸了毛的猫一样。”
“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陈峤在抬头,语气已经软了许多。
青年突然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可能很快就能回来,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陈峤没有反抗,继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徐阳。”
“知道了,我要去睡一会,你就先在这。”陈峤抱着文件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股脑的跑进休息室,陡然蒙上被子。
徐阳跟进去,却发现陈峤已经蒙在被子里低声哭了。
“别难受。”他安抚的拍了拍陈峤。
陈峤却带着哭腔问他,“我不哭,等他回来,我就不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天有点事儿,二更要晚,大家别等我,等明天早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