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馨诉说的不甘,刘盈状似丝毫也没有耐心再听,冷眼看过去,外间本在犹豫是否进入的几名宦官,被帝王这一瞥,当即没有任何迟疑,快步前进,然后分别一左一右,将吕馨及刘友一起拉出了大殿。
殿中刘氏与吕氏两族,个个面面相觑,眼中均含内容,却都不约而同的按捺住。
吕产与吕禄,是吕后的两个亲侄子,他们只需吕后一个简单的眼神,就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做。而吕氏家族,只要这两人不动,其他人基本上也不会有不当之举。
而刘氏一族,虽然在内心也觉淮阳王刘友对女色太过执着,可是毕竟同宗同脉,而且均是这种差不离喜好的男子,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吕馨不但妒忌心重、而且不顾夫婿颜面,因此更是厌恶至极,对于这种冷处理,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气难平,可是毕竟开口将两人拉下去的是当今陛下,且是刘姓嫡亲后人,再如何觉得有话要说,可终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殿中相关权贵见当权两族均没什么表态,自然也乐得继续推杯置盏。
众人都还记得,今日宴上重中之重,则是能够与陛下联姻,哪怕不能,也要为自家儿女选一门好亲。
如此一来,至少在面上,大殿气氛又渐渐恢复热闹。
张嫣轻吐口气,当宴中安排的歌舞上殿后,众人也是最放松时。
起身走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整个殿中一派热闹欢笑之声。
当酒足饭饱之时,鲁元公主作为吕后的代表,自然要出面将所有贵女召集到一边,与其说是单独聚集作乐,还不如说是先期观察这些贵女的品行与脾性。大汉对女子并没有后面几个朝代严苛,张嫣知晓,大概再过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那些贵公子也会陆陆续续的往那儿挪去,甚至连帝王也会借机往那儿去,而大殿最后会只留下吕后与众权贵及各自带来的家中女眷,直到等众公子与贵女返回,然后宴席才算结束。
张嫣自然是有不想去的特权的,她对鲁元公主私下撒娇的嚷嚷:“阿母,阿嫣觉得有些闷,头也晕沉沉的,想至外间走走,就不参与了吧!?”
“今日且放过你,待到明年,你可是想逃也逃不掉了!”张嫣的脸皱在一起,又因为饮了些佳酿,脸上泛着红晕,鲁元公主看着好笑,伸出手指宠溺的戳了下她的脑门道。
“嘿嘿,阿嫣晓得了!”张嫣露出要求被满足的欣喜笑容,道:“阿母就让阿嫣再逍遥些时日吧!明年事明年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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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人多酒多,大殿内的气流也就不怎么通畅,当张嫣走在未央宫的小林径时,脑海里有着前世里蜂拥而至的记忆,而鼻间却是萦绕着现下里清新微凉的空气,站在那一株要待冬日里才开花的梅树旁,抬眼遥望那远处黑漆漆的一处,张嫣感到一阵阵的心酸与凄凉,那是北宫,未央宫最偏僻之处,她曾经在那儿生活了近二十多年,孤独与苦闷伴随着她,她抬眼是那一片天、低头是那一片地,无法出、无法进。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完了那一世。这一世,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缓缓低头,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张嫣,被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劝慰与不甘的埋怨声唤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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