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扭头,秦晓文和他皆怔住了,俗话说冤家路窄,这话是不错的,偏不凑巧,插队的人竟是秦晓文失手将振动棒砸到的车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上次秦晓文被迫从晏阳召手里拿了一万块给他,现在他居然又插队到秦晓文前面,新仇旧恨都加上,秦晓文简直恨得牙痒痒。
秦晓文将他从上扫到下,这妖孽,狭长的丹凤眼挑至眉尾,乌黑的短发蓬松而有质感,身上的白大褂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如玉般光润细腻,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令人浮想联翩。
这货的皮肤居然比我还好,是不是男的!秦晓文想着忍不住摸摸自己脸颊。
毕竟是他插队有错在先,又碰上秦晓文,自然心里有些犯怵,但想想自己的医生身份,却又有了强硬的气势,“楼上没热水了,我一会急着看病人,实在没办法才插队的,你至于像苍蝇一样盯着我吗?”
麻痹,就这素质还医生,不医死人才怪!
“谁盯着你,你以为你是屎啊!”秦晓文扯开嗓门就咆哮道。
对方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在医院里同秦晓文开骂,只得忍气吞声的说:“你这人怎么说脏话。”
秦晓文想到因为那一万块,害得自己欠着晏阳召,整日低三下四,还被人强吻就气不打一处,“我说脏话怎么了?那也是经过唾液消毒的!总比你这种道貌岸然,只会插队不顾病人死活,没有医德的人要好!”
对方被秦晓文骂得喘不上气,刚要开口,秦晓文赶紧堵住他的嘴继续道:“想必,您这种人就是牛b中的战斗机,贱人中的vip!古人一剑闯荡天下,如今您可真是一贱放荡世界。像你这种一出门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宗灭的人,还来医院上什么班,直接去殡仪馆吧!”
“你有完没完,出门忘了吃药吧,长成这样还敢出门,你的目标就是能吓死一个少一个对不?我告诉你,我今天插队是真有急事,谁像你每天吃饱了撑的,就会拿振动棒往脑门上砸。我告诉你,你再无理取闹,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他说着挥起手来吓唬秦晓文。
秦晓文见将他逼急了,慌拽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呀,医生打病人了,没天理啦,救命啊!”
秦晓文这么一尖叫,众人皆围了上来,他见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竟也吓得面色发青,使劲想往回收手,秦晓文却用上吃奶的劲拼命抓住他的手,简直恨不得替他扇在自己脸上,“喂,你个泼妇,快放手,我可碰都没碰你!”
“哎呦,医生打人啦,什么救死扶伤啊,骗钱才是真的!”秦晓文天生就有演戏的天赋,装得简直惟妙惟肖,周围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越围越多,简直将四周堵得水泄不通。
对方怕惹出事来,慌说道:“我不是正式医生,我是实习医生,你快放手吧!”
秦晓文瞧见他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仿佛里面装满了恐慌,她就越发得意和张狂起来,小样,让你坑我那么多钱,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呦,实习医生都这么嚣张,你们医院可真厉害,找实习医生给病人做手术,难怪总出医疗事故!我们病人花了这么多钱,还让个学艺不精的人给我们动刀子,真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啊!”人群中开始有了一阵轻微的骚动,秦晓文借势继续一阵胡乱抨击。
“我哪给人做手术了,我们是实习……”他刚说了一半,旁边就有病人将秦晓文的话信以为真,气愤的说:“我上次就是交了钱,结果找个实习护士给我扎针,扎了三次都没扎对,第四回居然把针头扎进去拔不出来了!你们这些没道德的医生,根本就是把我们病人当小白鼠!”
旁边人被煽动起来,不少人指责着开始诉说自己看病的辛酸史,如何倾家荡产,如何遭遇护士冷眼,全都一股脑把气发到这妖孽身上,他在人群中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更是吓得不敢抬头,生怕多说一句就会惹来一顿打。
秦晓文见情况已出乎自己的预料,恐怕要一发不可收拾,慌趁乱从人群中溜了出来,只剩下她的仇人被患者唾骂着,有的病人说到恼怒处,竟上去一拳捶在他的胸前上,他就像受伤的小鸟,蜷缩着肩膀不敢还手。
秦晓文得瑟得抽了下鼻子,哼,半男不女的死妖精,跟你姑奶奶斗,你还嫩了点!
“晓文,你是不是又惹事了,怎么打个热水这么久啊?”丁寂秋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如柳枝般虚弱的身体却仿佛撑不住她,不住得往下倒,秦晓文将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舒服些,“哪有,是这层楼没热水了,我现在去楼下给你打水哈。”
丁寂秋一对愁雨般的眸子,好似装着一汪最澄澈的清水,“真的吗,那外面怎么那么吵?”
“啊?”秦晓文稍稍愣了下,乌黑的眸子在眼眶内一转,盈盈笑道:“好像外面有个人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在外面乱吠,大家正在制服他呢。”
“狂犬病?”丁寂秋难以置信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