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原慕嘴里分明说的是来的是鱼,然而那案板上摆着的,却也是一条鱼!
所以无情吃同类真的好吗?王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下一秒他又觉得,其实也很顺理成章。在海里可不就是大鱼吃小鱼?
等想明白这茬再看,却发现原慕那头的鱼已经腌好,只等下锅清蒸。
早晨镇子上买回来的新鲜鲈鱼,肉质细嫩,不需要任何复杂的手法,最简单的方式反而可以将这一口鲜美尽显淋漓。
而原慕这头蒸锅的火刚起,他就洗干净了手,泡了一杯茶。
不是最近常喝的糙米茶,而是新晒好的薄荷叶做的薄荷茶。
卷曲的叶子吸饱了水分重新变得翠绿,同时也将薄荷特有的清香返还给水中。一点甜甜的野蜂蜜作为调和,那份清爽就变得越发鲜明。
忙着吃馄饨的众人自然不着急品尝,可原慕却把茶杯放到了院子里另外的一张桌子上。
“人来了?”刘申下意识问了一句,紧接着就诧异的睁大眼,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只见那桌子旁坐着一个青年人,眉目平淡,可气质却异常尊贵。
细长的眼睛很是普通,只是眼神格外潋滟,右手擒着一柄长烟管,左手支着头就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有些家室的公子哥。可重点是,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刘申看着看着,就有点出神。可他分明不认识这个人,却总觉得这人就应该坐在这里吃饭。甚至还有种立刻去厨房给他那副碗筷的冲动。
“啾啾啾啾啾!”快点吃饭,没事看条鱼作甚!刘申一直回不过神,黄毛胖啾蹦q到它头顶糊了他一翅膀。
刘申顿时晃过神,在回忆起方才的想法,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那青年,就越发觉得这人是个危险人物。
倒是原慕挺淡定的把茶放到他面前,轻声说了一句,“禁烟。”
青年手指猛地收紧,一口烟就这么憋了进去,再也没有吐出来。而烟管也熄了,放在手边。仿佛是有些害怕原慕。
原慕也不逼他,转身回了厨房。鱼已经蒸好,原慕把火熄了,把盘子端出来,放在青年的面前。
“有些人,不配脏了手。”他这句话说得突兀,可青年却猛地站了起来和原慕对视。
“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原慕叹气,“那就先吃饭吧。”
说完,他就进了厨房。不过这次,原慕却拿了一小碟炸花生米,同时拎了一壶好酒,外带两个酒盅。
“喝一口?”
“……”那青年半低着头没说话。可当原慕把酒杯递过去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一饮而下。
“可能是朋友吧!”刘申和王启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原慕应该和这青年关系不错。
见他们一直默不作声,还以为是当着外人面不方便说话,赶紧把碗里的馄饨吃完,洗了碗就回了屋子。
转眼间,院子里就剩下青年、原慕和三小只。
原慕又到了杯酒,眯着眼品了品,像是心情不错。只是那青年,在人清场后,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直到一壶酒见底,他像是被酒气冲起了勇气,再次开口询问原慕,“你,不抓我吗?”
原慕放下酒盅,“那你为什么自投罗网?”
“滑瓢,民间传说中的客人神。从不害人,只是为了口吃食罢了。虽然是不速之客,却最为公证也讲究平衡。上古时期,魔物之间若是有了争执,也会找你们来主持公道。”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这样的平和喜欢玩笑的神,拿起了屠刀,手染鲜血?”
“……”平和、喜欢玩笑。这六个字像是狠狠捅在心上的刀子,让青年的眼里陡然涌出了无穷无尽的悔恨。
因为,如果不是这六个字,如果不是他不是一直因此教育那孩子凡事先说理,或许结局就不会如此凄惨。
“滚!滚出去!”
“混吃混喝的大骗子!”
“爸,妈!那个吃霸王餐的混蛋又来了!”
在滑瓢的记忆里,每次混进陌生人的家里恶作剧或者吃霸王餐被发现之后,都会挨上好几句爆骂,甚至还有人会朝他丢东西。
更有甚者,作为法治社会的现在,还有不少人会立刻选择报警。
不过他到底算是个小神,即便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逃跑,却是轻而易举。
而这种作弄人的快乐,也是他漫长生命中难得的小刺激。
可漂泊久了,滑瓢难免也会疲惫。可它们一族,注定永世飘零,家这个字,对于它们来说,早就成为了最渴望的奢侈。
直到有一天,他走进小巷,进了一个平房。
很破旧的院子,里面就住着一个快要七十的老太太和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
但是和别的家庭不同,这一老一小在反应过来之后,却像是吓傻了一样,没有嚷嚷也没有尖叫,就这么呆滞的看着它吃饱喝足,大大方方的从门口消失。
而那个小的,就是当时只有六岁的沈书。
“那是我吃的最简陋的一顿饭。”滑瓢喃喃自语,也不管原慕和旁人能不能听懂。
“白粥加上一碟小咸菜,可那个孩子……”滑瓢咧嘴笑了笑,“那个孩子太呆了,后来我就忍不住总去逗弄他。”
一回生,两回熟,总是去混饭,这祖孙俩也是真穷,后面滑瓢也会自己带上点饭食回请他们。
时间久了,却意外变得熟悉。老太太虽然仍旧不和他说话,却会在晚上的时候,给他准备一副碗筷。而沈书年纪小,好奇心也重。渐渐地,会缠着它问一些问题。
尤其是关于身份。
“我是传说中的神!”滑瓢化身虽为青年,可实际在族里,却是个半大的幼崽。中二劲儿起来,也忍不住吹嘘自己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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